“真的吗?”她有些惊喜,转瞬却又迟疑,狐疑的瞅着沈卿译:“你肯定又在骗我了。”
沈卿译垂着眸,摇了摇头,嗓音喑哑:“梁姗,你能不管我的死活,我却不能……”看着你日渐枯萎,奄奄一息,再也不会笑。
她听着这话,没来由的觉得心口一沉,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你讨厌我,恨我,巴不得我去死。”沈卿译口吻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寻常的小事:“我知道自己留不住你的。”
可虽然知道,却仍忍不住去幻想。
万一呢?
可他现在知道了,再也没有万一。
梁姗十六岁的时候与他青梅竹马,那时候她都没能喜欢上他。如今重来一次,他仍旧没能让她喜欢上自己。
十年过去了,他心里住着这个女人,每日每夜的想她念她,最恨的时候想掐死她。恨她不爱他,恨她太纯真率直,不爱就是不爱,连虚与委蛇都不肯。也恨自己太固执。有时想,他死了是不是就算完?
然而他就是死了,这个女人也不会对他有半分爱意。她不肯杀他不是因为不舍得,而是因为不敢,她怕坐牢,所以才下不去手。
得到了沈卿译的承诺,梁姗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反而心底涌起一种很淡的失落。
她忽然有点愣,不太敢相信沈卿译就这么轻易的说放她走。之前这个人不还是一副要跟她纠缠至死的态度吗?
“陪我过个生日吧。”顿了下,他说:“就最后一次了。”
“好。”梁姗掩下心底的情绪,朝他露出一个笑,说:“生日快乐啊!”
沈卿译走过来,他步子很慢,走的却很稳,走到梁姗跟前时,他伸出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下,“走吧。”
“去哪儿?”
“下山下吧。”沈卿译与她擦身而过,声音很淡:“这边是个很小的旅游景点,山下有商业街。”
长椅木质扶手上,留下四根很深的手指印。
梁姗眨了下眼,莫名觉得心里很空,很想抓住点什么东西。
沈卿译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平静。
他带她走后门,因为腿伤,没开车,两人步行下山。
在后门的保安见了沈卿译,问:“先生,要帮您叫司机吗?”又见他西裤膝盖上还沾着泥,皱了眉:“这是哪个小孩儿贪玩弄得?先生,我让张妈给您送套衣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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