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歪果然是青岛人士,这也得亏我历史知识过关,不然山东那沿海的城市有七个之多,我乱蒙可能会错。
到时候脑袋不保。
凭着这么些年走南闯北的经验,我给张老歪一顿忽悠,一边抹泪,一边痛斥侵略者的恶行,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这番话也勾起了张老歪的回忆,他一撒把子喊:“弄忒娘的东洋人,让老子逮住非把他们剥皮抽筋!老乡,你受苦了啊!”
见到张老歪上勾,我抹了把泪,说不苦不苦,能活着就不算苦。
但他转头来了句:“虽然我们是老乡,但我好像没见过你啊?你咋认识我的?”
我心里咯噔一跳,完犊子了,没想到这家伙警惕心这么强,思绪电转,瞬息间又看了他面相一眼。
而他官禄宫上有乱纹,而眼角和瞳孔附近有隐藏着的血丝,虽不明显,但确确实实存在,而且这些血丝并不是最近才有的,看上去有着很多的年头了。
这是‘水薄’之相,说明有过牢狱之灾,而为什么遮掩?我猜测是他他命案在身……换句话说,就是这家伙多年前曾杀过人。
而他官禄宫中的乱纹,和他的眉毛盘丝错节,几乎是从眉毛中延伸出来的。而眉属木,眉毛浓密,表明木成林则‘义’。所以往往眉毛多且厚的人,皆是重情重义的绿林好汉。
两者结合起来看的话,我猜测张老歪多年前,曾因为一时义气,杀过人,坐过牢!而他杀的这个人,多半不是啥好人,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还是被捉到牢里了。
后来青海沦陷,牢狱被破,张老歪逃出来后发现家乡被毁,一时无奈,害怕身份暴露,只能逃窜南下,来到了这里的省城。
正巧他身上那股子狠劲儿被省城的大人物看上,所以才召了他当手下,张老歪唱黑脸,在城里干脏活累活,把土财主的钱强抢过来,大人物就躲在后头唱白脸享清福。
念及此处,我便压低声音凑到张老歪耳根子边上道:“您忘了,当年您因为一时义气,杀了人坐牢,叔叔、婶婶还找我们家借钱去探望您呢!我们那里谁不知道豪侠张老歪的名儿啊,要不是您杀了那恶霸,我们都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我所说的话里,时间、地点、人物一概没有,模棱两可,只不过是根据我的推测在说套话。所以我也是在赌,这句话一分猜,两分捧,七分赌,赌对了,称兄道弟,赌不对,脑壳掉地。
说完我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等着张老歪回应。
张老歪先是一愣,复而惊讶,忽然一把搂住我
,压低声音道:“这话你别瞎说啊,咱们自己心里知道就成。”
我连连点头,说懂的懂的。
心里乐开了花,看来我还宝刀未老。
只是我俩在说话的时候,那个道士就在旁边盯着我们,一脸欲言又止的感觉。
我没有理会他。
可能是心底的秘密藏了太久,好不容易碰到个老乡,张老歪也没赶我走,拉着我在旁边看戏,一边还说着他现在干的事儿。
正合我意,瞅着三蹦子已经算好炸药量,在墓石的一角放好准备引爆,我知道再不说话这墓就毁了。
连忙故作惊讶道了句:“真就这么炸啊?”
张老歪笑着说我大惊小怪,这东西就该这么炸。
我慌忙拦住他:“这可使不得啊,这样一炸墓不完了?”
张老歪一边指挥着三蹦子赶紧上引线点火,一边让我往后退退,说待会儿声势会很吓人。
我一想这颗得了?连忙说:“不能炸!不能炸!我家祖上懂点风水术,这墓室的门这么好找,炸啥啊炸!”
张老歪一听就愣住了,回头和道士两人面面相觑。
我继续道:“这墓室门两分钟就找到了,这么麻烦干啥?!你等等,看我给你找!”
张老歪皱了皱眉,道了句:“当真?”
我点头说那自然是真的,然后他回头跟道士商量了两句,见那道士点头,张老歪才回头说:“咱两是老乡,我也不跟你整那虚头巴脑的,等两分钟给你找找也无妨。”
我一听有戏,赶紧拍胸脯说:“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