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股市怎样了?”孙怀瑾却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易家言一顿,随即说道:“F&T一路下跌,秦峻旗下的子公司居高不下,有一个点倒是让我有些在意,就是世越。”
“怎么说?”孙怀瑾接了下句。易家言却丝毫未注意到他在说道世越的时候孙怀瑾的手指莫名的一顿。
“我前些时日翻看S城的大小数千企业资料中看到这个,不然我必也难以察觉,世越,这公司从十年前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到只有数十人的公司不动声色的壮大,到如今已经是资产过千亿亿足以与S城中型往上的企业抗衡,可是这样低调得几乎被人忽略的循序渐进,恰恰也让人忽略它本身的威胁性,我虽往日听闻有世越,可是这公司不跟S城的任何一方势力结交,我也不曾注意,如今待我查了许久,莫说它的生意往来,我竟连它幕后是由谁人操控都查不出,在S城因为孙氏的风波几乎波及所有企业的时候,它仍旧保持中立,不动声色隐忍不发,没有任何一家媒体关注过这个公司,与其说没人关注,倒不如说是因为这人操控拦截下来。”
易家言此刻神色不似往日谈笑间纵情声色,手指一下一下的叩击着桌面,语气微微带了些冷冽:“世越,是一个危险的谜,这威胁太大。”
“你又怎么知道世越就一定会是敌人?”对面的孙怀瑾却径自笑开了来,唇角的笑容隐晦而神秘,神态从容,却让对面的易家言一怔。
“世越背后的人,你知道是谁?”易家言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了些急迫,那是一种久闻对手的从骨血里迸发的兴奋。
对面的那人放下茶盅,目光里带着明明灭灭的光芒,唇角微掀:“是……”
话未出口,便被一个女声打断:“你们干嘛呢?”
饶是易家言良好的教养使然也忍不住低吭一声,蹙眉回过头去正准备找始作俑者的时候却怔愣在那里,两人均循声望去。
对面走过来两个笑意吟吟的身着精致旗袍的女子,身段高挑玲珑,行走间犹如一匹绸缎流动,一红一白,像极了旧时那个笔触缠绵悱恻的张爱玲笔下的红玫瑰与白玫瑰,红的是胸口抹不去的朱砂,白的是窗口不可触及的白月光,两个人似是把两个颜色穿到极致,生来为她们而造,红的是恣意张扬的陆尔冬的烈焰红唇,娇艳欲滴,白的是长发绾腰的莫绛心清冷如峭壁不可攀附的冰雪,秀美绝伦。
孙怀瑾已经先一步迎上莫绛心,易家言这才起身,众人这才看到他一身极简黑色西装外套,领口仍旧微微敞开,锁骨若隐若现,明明是平日里带着玩世不恭的调笑姿态,却整个人从平日里的放浪形骸中透出一股尊贵,令人不可逼视。虽易宁嘴上得理不饶人,还是悉心帮他置办了一套。
四个人此时站在一起,屋内的其他人已经停止了手中动作,均是定在这四人身上,再也移不开目光。
SAM满意的点点头,心道这样去就直接盖住了新郎新娘的风头了。她又不是什么好人,到底是在易家这样大的家族中长大,自然是了解秦家那对父子的狼子野心,至于那个新娘,她看也不是什么好人罢,如此,她便也帮一把,便也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作者有话要说:
☆、贺新郎
华灯初上。九楼。
白色大理石陈铺,红色的帷幕,两盏金碧辉煌的巨型吊灯从挑高的奢华勾勒的天花板垂下,几乎让人应接不暇,璀璨的灯光筹措流转,长排的餐桌,雪白的桌布上杯盏盘列,美酒佳肴琳琅满目,大厅正前方悬挂着巨幅照片,照片中的女子和男子相拥,眉眼带着幸福的意味,更将流光溢彩的宴会厅内渲染得瑰丽如梦幻,正午12点即将举行孙氏二公子秦子棠和林家林霜的订婚宴。
此时距离12点还有近半小时,S城名流新贵,军政要员,名门淑女,早已尽数云集于此,热闹非凡。
“秦总,恭喜,恭喜!”一行人刚踏进宴会厅。
“吴总,同喜同喜,来,快进去坐……”宴会的主人秦峻脸色红润,脸上的喜悦不言而喻,赶忙引着客人走向内厅。
一对新人还是站在厅门口,穿着白色晚礼服的女子眉眼轻柔娇羞,遇人含笑逢迎,身旁的男子一身正装,眉眼平静如水,时而抬起手腕看看表,眼睛如黑曜石闪着光芒,英俊非凡,两人此时站在一起虽十分般配可却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秦少爷,劳烦你带着点笑好吗,不然别人进来还以为是来参加殡仪会的。”那个女子趁着无人的间隙靠近那男子耳畔说道,唇角笑意盈盈,说出来的话却夹杂着利刃嘲讽。
秦子棠目光从腕上的表移开,靠近林霜身侧,戏谑而嘲弄的说道:“哦?林小姐面对所有人都是一幅温婉可人的模样,可是真不好意思,我面对讨厌的人可笑不出来,如此看来,我还要多多学习呢。”
“那是,哪里比得上秦少放在这里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人。”
林霜巧笑嫣然的伸出细长的手指点了点他心脏的地方,未触及就被秦子棠一把擒住,力道过大捏得她的手指有些痛,想挣脱却挣脱不了,她微不可闻的皱了一下眉头,抬头看向头顶上方的人。
“这里不是你能碰的地方,她,也不是你能碰的人。”他靠近她,眼神冷冽如寒冰,语气微凉的居高临下警告道,背对着众人,外人看来确是一个极其亲密的姿势。
说完,便甩开她的手,嫌恶的像扔一堆垃圾。
“恼羞成怒?”她却毫不在意的揉了揉手指,辗转笑开了来,遥遥的看了一眼大厅里悬挂着他们的巨幅照片,笑意不及眼底“秦子棠,总有一天,你也会变成我这般样子,甚至,比我更甚。”
“如你这般恶毒?笑话,我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