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全世界都对我恶语相加。
即使爱我的人都离我远去。
也没有关系。
她现在只能想起他,只想回到他身边。
最后的一丝执念,如同一根细小的绳,拉住她坠入深渊的身体和灵魂。
“笃笃!”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莫绛心和秦峻的对峙。
莫绛心抬眼看去,瞳孔一瞬间收紧。
天和14楼VIP病房里间,一个男人带着呼吸机,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密密麻麻插了许多管子,旁边数台精密的仪器维持着他的生命,他浑然不知,整个人似乎都陷入沉睡里。
病房外间一群人此时却是紧张焦灼的对峙状态。
“我去把秦子棠弄过来,威逼利诱不管什么方法都要撬开他的嘴,他怎么不可能知道秦峻在哪里?”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暴躁的站起身就准备往外走,被身旁的人拦了下来。
“杜衡,我告诉你容之活着不是为了让你冲动莽撞行事的。”白大褂的景凉揉了揉眼睛,合上了病例本。
杜衡揉了揉头发:“已经三天了啊,弯弯都被那个混蛋抓走三天了,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站在窗边的男人刚挂了电话,这才松了一口气,眼睛里带着媚人的蛊惑,望向两人,带着愉悦:“有消息了,我前几日派人暗中跟着林霜,她几日都闭门不出,今天却出来了,林纾倒了,她果然等不及了。”
这时,外面有人推门而入,三人看着进来的孙觉和九叔都有些诧异。
“不必担心,我们来的时候没人跟着。”看出三人忧虑,孙觉首先开了口。
一群人刚坐了下来,阿九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九叔,你干什么?快起来!”三人一惊,景凉隔得最近,忙不迭伸手去扶,却被阿九拒绝,他跪得笔直,眼睛里都是痛色。
“是我错了。那个证人是我藏起来了,少爷早前明令阻止过我把李副市长的材料压住,可是看到少爷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是我忍不了,一意孤行想要报复秦家和林家,才把人和东西捅了出去,我没想到S城起了这么大风浪,我也没想到会把夫人牵扯进去。”
各路人马在找的这个从孙宅里抓的人,却没人想到一直都被阿九藏了起来。
三人一愣,却是易家言首先走过去不容拒绝地把九叔扶起来,才笑道:“九叔不要折煞我们小辈了,莫说是你,换做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会这么做,弯弯的事也是意料之外,我们一定会把她救出来。”
“容之怎么样了?”孙觉看众人,适才开口。
景凉沉默了一瞬,脸色有些凝重:“不太好,可以说是十分糟糕。”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前天,孙怀瑾偶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一下子就急了,拼了命想要出去,被他们死命拖住,然后就开始昏迷,被送进了天和重症监护,三天的时间,他们不仅要发动所有的线索去找人,还要顾及孙怀瑾时而反复的病情,一群人心力交瘁。
“他什么时候会醒?”
话音不过刚落,病房里间的门“咯吱”一声响动,众人回过头。
门把手缓缓转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手上还有强行拔针遗留下来的针孔的青紫,往上看便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众人都有些愣住了。
那个人倚在门边,有些摇摇欲坠,整个人苍白得像是刚从水里面捞出来的,额角都是冷汗,他却仍旧微微笑着,仿佛感受不到痛苦,整个人却仿佛从亘古遥远的岁月里走出来的幻影,抽丝剥茧,经过年月洗涤沉淀的眉眼逐渐清晰明朗,同样一张脸,神情、举止、语调截然不同。
他回来了。
“嘭!”一声景凉手中的杯盏落地,众人如梦初醒,杜衡的眼睛已经红了一圈,走上去抱住他:“容之哥!”
自己都未发现的撒娇和依赖,旁人听了啼笑皆非。
景凉已经走过去把杜衡拉下来,连忙找来了Dylan给他检查,连日来冰冷的脸上还是染了愉悦:“不要闹,他身体还没恢复,你想让他再躺回去吗?”
“她呢?”孙怀瑾却挡开了Dylan的手,强硬拒绝的姿态,眉眼冷凝。
一瞬间周遭的空气有些胶着,孙怀瑾已经走到了易家言面前,语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