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怀瑾却不知道是热还是胃里尖锐的刺痛,他的额角已经渗出了冷汗,他不自知,他笑着望着易家言,语气里甚至带着小孩恶作剧一般的顽劣:“因为毁了他,他就是我的了。”
易家言却渐渐看出他神色不对劲:“你……”
胃里尖锐的刺痛拉扯着他的五脏六腑,他不觉得有多痛,却逐渐已经有些看不清,连最后支撑自己坐起来的力量都没有,倒下去之前只看得见易家言重影的脸和他的声音,太讨厌。
易家言一惊,连忙喝住前面开车的司机:“福伯,调头去医院。”
福伯回头,孙怀瑾已经晕倒在座椅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大汗淋漓,神情极为痛苦,他一惊,有些急却还是镇定了下来:“易少,少爷上衣口袋里有止疼药,先给他服下。”
易家言闻言快速找到了药瓶,从细小的玻璃瓶中倒出几粒白色的药片给孙怀瑾服下,胃痉挛似乎好了一些,可他的神色却未纾缓,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着什么,易家言靠近才隐约听清他不连贯的喊的是人名,他说:“……逃,快逃……”
语气大恸。
作者有话要说:
☆、斗婵娟
树林的另一隅,极为隐蔽的被杂乱的树枝遮住的洞穴,一个女子嘤咛一声,辗转醒来。
“醒了?来喝点水。”清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霜回过头,孙怀瑾拿着水壶走近,递给她。
林霜按着剧痛的额头:“我怎么会在这里?”
孙怀瑾先拿水和药给她服下,而后才说道:“你中途旧疾复发,晕倒了我就把你带到这里休息了,你现在还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有。容之哥,谢谢。”林霜摇了摇头,心头一阵暖流划过,她抬眼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
现在所处的洞穴是个封闭的小洞穴,大约是山上的猎人打猎的休憩之所,孙怀瑾找了一堆干柴燃了火,洞穴的门口却被很巧妙的遮盖了起来。
林霜却突然想起来他们之前发生的事,她和孙怀瑾正走在半山腰路上,孙怀瑾却听到有脚步声靠近,等到她仔细听时,她也开始觉得不对劲,那些脚步声太匆忙,而且是直奔他们而来,人数不少,不是他们的人。
随后孙怀瑾极巧妙的带着她躲避,在甩开那些人的同时她却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了……
想到这里林霜咬了咬唇,试探问道:“容之哥,他们……是谁?是不是秦家的人?”
“不知道。”孙怀瑾回道。他确实不知道,这帮人是冲着他来还是冲着林霜来,冲他来,从小到大就那么几拨人,冲着林霜来,那就比较复杂了,秦子棠即将即位,不少人都盼着秦家和联姻对象林家闹崩,而从中获利,那么,林霜就是开刀的最好对象,那么如果不是他们,会不会是其他人,想到这里,他的眸色沉了沉。
他站起身,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已经快8点,于意应该已经找下来了,如果莫绛心非要跟来只怕他也拦不住,树林里的那些人不知道有没有走远,如果他们碰到一起……他有些不愿意往下面想。
“怎么了,容之哥?”林霜担忧问道。孙怀瑾的脸色自刚才就一直不好,沉默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却见孙怀瑾抬眸,沉声道:“我们要出去,他们在山顶应该等急了。”
“……嗯。”林霜虽不情愿但还是轻轻应了一声好。
两人出了洞穴,四周已经一片黑暗。
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只有些许月光透过缝隙洒下来,只闻得见泥土的芬芳和树叶的清香,因为黑暗,所以其余的感官就格外敏锐,四周一片寂静,突而林霜身旁的树丛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啊!”她尖叫一声本能的身旁孙怀瑾的手臂。
孙怀瑾拍拍她的肩膀,拿着手电筒照过去,一只小松鼠窜动而过,林霜舒了一口气,却不敢再放开孙怀瑾的衣角,细声细气带着哭腔:“容之哥,我怕。”
他与她是一道长大,虽然她常年缠绵病榻,可是每每林湄带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