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心
莫绛心在庭院里立着画架,支起画布,正准备拿起画笔,突而发现耳机没有拿,正准备起身返回屋里,却听到科特柯本低沉沙哑的嗓音响起,她循声望去,刺槐树下,孙怀瑾穿着灰色的毛衣一如既往的坐在庭院的石椅上,喝着一壶冻顶乌龙,空气里有茶叶的清香四溢,他坐在那里,仿佛四周的景物都静止,只余他一人的动作行云流水般从容。
他回过头,眼里含着笑意:“我就坐在这里,应当不影响你。”
莫绛心也不管他,径直走到画布前,执笔,却迟迟落不下一笔,没有灵感。
她觉得甚至能听见空气里那人的呼吸,闻见清冽的竹香在弥漫,她隐约觉得不自在,从前和秦子棠呆在一起画画的时候也没任何问题,只是单单和这人呆在同一个空间里思绪就是杂乱的。
大约坐了半小时,莫绛心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状态只怕今天是画不成了,索性丢了画笔,走到石桌前,孙怀瑾正在看一本厚重繁复的英文原著,他听到声音便抬起了头,莫绛心看了他这么悠闲的一副姿态,对比于她,她摊着手,带着无奈的口吻说道:“今天没状态,画不出来。”
“那我们去玩好不好?”孙怀瑾的笑容白晃晃的,也不等她反应,书一扔,一把拉起她的手拿了车钥匙就往门外走。
莫绛心一脑门黑线看着这人几乎是有预谋的动作,就知道大约这人是故意坐在她对面让她不自在,笃定有他在旁边她就画不出来:“我们去哪儿?”
“现在这个时间点,吃晚饭去吧,听说临水巷旁开了一家私房菜,我们一起去吧。”孙怀瑾便拉着她边走边说。
莫绛心惯性的就往副驾驶上走,孙怀瑾叫住她:“弯弯,到后座去。”
“为什么?”
“乖,听话。”孙怀瑾笑着把她带进了后座,顺便帮她系好了安全带,动作细致而温柔。
莫绛心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副驾驶座,几乎是立刻明白过来孙怀瑾的用意,那年她和湄姐姐出的车祸,她之所以没死就是因为坐在了后座,坐在正驾驶后的位置,这个最安全的位置,湄姐姐和孙怀瑾都留给了她。
走过曲折的巷子,终在一所全是木质靠近河的房子前停了下来,里面的人络绎不绝,莫绛心看着几乎坐满的位置,无语的说道:“绕了这么远,你先订位置没?”
“没关系,我认识这的老板,进去吧。”孙怀瑾拉着莫绛心径直走了进去。
莫绛心一进来,就感觉里面的格局带着古色古香的韵味,非常独特,他们一进来便有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巧笑嫣然的对着他们微微颔首:“先生,不好意思,现在满座了。”
孙怀瑾笑着说道:“你们老板舒尧呢?”
“孙怀瑾?”一个疑惑的女声在莫绛心身后响起,莫绛心回过头,一个穿着素白旗袍的女子款款走过来。
那女子眉宇间带着清冷,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孙怀瑾:“你来干嘛?”
“我可不是来做说客的,你大可放心,我们来吃饭的,”孙怀瑾拉着莫绛心到面前:“喏,弯弯,这是舒尧。”
莫绛心看着这女子把她从头到尾看了一眼,忽而便笑开了来,带着特有的江南女子的柔媚:“久闻其名了,你好,我是舒尧。”
莫绛心轻轻点了点头,略带疑惑的问道:“你好,我是莫绛心。你认识我吗?”
“当然。来,带你们去吃饭,”舒尧似是熟稔的拉着莫绛心的手,带着他们向里面走去,一边对身旁的人说“小刘,帮我把临江阁打开。”
“可是,今天不是杜总订了……”
“告诉他,让他找别地去。”舒尧声音里带着些许烦躁的说道。
莫绛心直到坐定了还是带着疑惑的看着孙怀瑾,等着孙怀瑾接下文,那人仿佛是故意的,慢条斯理了喝了一口茶,再开了口:“你是不是都没有见到杜衡?”
莫绛心一愣,这么听他说起来,她回来这么就都没有见过杜衡,她不是没有到杜家找过他,只是杜家似是对这个独子都闭口不谈,甚至连他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怎么回事?”
孙怀瑾看了一眼窗外的水面,说道:“这事说来话长,以后碰见杜衡你亲自问他详细的吧,简单来说,就是杜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