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的入神,慕奈兰冷不防道:“可知十指相缠寓意为何?”
凤倾泠不懂其中深意,只听他温柔的声音呢喃在耳畔,“既与子携手,自与子偕老。”
山盟誓言飘在重重大雾里,好似踩在云端中不真实,握不住,吹不散,却压在凤倾泠心底驱不走,放不下。
两人落脚在崖边横出的树枝上,由于地方太窄,凤倾泠不得不贴身靠着慕奈兰,让他抱着自己的腰。
“果真在悬崖中央呢。”慕奈兰指着不远处的小山洞,轻笑了一声:“别有洞天嗯?”
凤倾泠不如他闲态自若,如此就近趴在他胸口上感受真切的心跳声,难免脸红耳赤,含糊应道:“别有洞天?”
“想看看西流宫与墨云瑕在干嘛吗?”
听的出来他极力忍住笑,既然来了哪有不好奇的道理,凤倾泠点了点头,慕奈兰伸手在她眼前一晃,银眸顿时观夜亮如昼,小山洞里的场景自是一览无遗,当下狠狠掐了掐他的手。
“你当真是百般无聊。”凤倾泠没好气推开他飘身下崖,脸颊红如火烧,慕奈兰追了下去忍住笑意,他万分期待一会扶挽音会有什么反应。
落地后不等人问,慕奈兰主动道:“在千丈处的一个小洞里,本少与他们不熟,不好意思打扰。”
凤倾泠听罢脸愈发红,扶挽音动身与言水宫一同上去,与其跟这狡猾的狐狸周旋,倒不如亲自去看看,留下来的索细宫以见鬼的语气哼了哼:“你是怎么说出不熟这么厚颜无耻的话的?”
“本少还可以说出更厚颜无耻的,比如你其实并不欠揍。”
过了约莫有一盏茶的时间,慕奈兰等的笑容满面,索细宫不知他打什么算盘,只管盯着云雾深处,忽然高声喊道:“来了!”
几人从悬崖上方飘了下来,扶挽音的外衣裹在墨云瑕身上,墨黑深眸仿若吸了这一夜浓色,言水宫则一手把西流宫护在身后,双方气氛很是不对,劲风不断涌动杀气,索细宫心下一凛立即戒备起,低声道:“西流宫你怎么回事?怎会和她一起跳崖?衣服呢?”怎么穿着言水宫的外套啊,大事不妙了。
“现在不是你询问原由的时机,今日必须全身而退。”言水宫谨慎的盯着扶挽音,他万万想不到上去会看到那样的场景,虽然扶挽音速度很快用衣服裹住了墨云瑕,但看西流宫衣衫不整,就足以猜到些了。
墨云瑕羞愧难当低着头,方才她正与西流宫在疗伤,免不了需要衣衫半褪,不料那种尴尬的场景会让二师兄撞见,若非言水宫及时赶到,重伤的西流宫恐怕会被直接丢下悬崖。
“无需在下多言,西流宫主自知该怎么做。”扶挽音淡淡开口,声音有些阴冷,暗夜里他额前的蓝玲珑一刻也不放过的紧缠西流宫。
“笑话!你想怎么样?至多西流宫委屈点娶了墨云瑕,错不在一方,你休想把你师妹撇的干干净净!”再不知道状况也该听懂那句话的分量,索细宫一步跨前挡住扶挽音的视线,顺手把神色并不慌张但却十分苍白的西流宫拉去身后。
听到兴奋处的慕奈兰立即拉开赌局,“等一下西流宫挖眼睛的时候你猜墨云瑕会不会阻拦?”
“自然会。”凤倾泠挑了挑眉,若非爱上墨云瑕,西流宫怎会跳崖?而墨云瑕愿在男子面前宽衣解带也足以证明她的心思,只不过当时情景很难不令人联想到红绡暖帐里的那些事,更何况身为墨云瑕兄长的扶挽音,就算明知没有苟且之事,也难免会恼怒。
“我与她不过疗伤,多说无益,自然还她清白。”西流宫面无表情也无惧色,手中燃起的湛蓝色法光映出他此刻虚弱的模样,也照亮了墨云瑕沉静如水的双眸,彼此皆无意。
魔界玄子与乱花弟子怎能生出半分儿女情长?不该的,两日独处已足够了。
“你疯啦?”索细宫无法理解的喊起来,指着墨云瑕朗声道:“你要挖本宫主拦不住你,但本宫主先跟你吱一声,你挖完了本宫主就是去挖她的,无论如何给你装进去!”
索细宫一放手西流宫就缓缓闭上了眼,不过是一双眼睛,于他而言最痛的是代价之下难以割舍的人。
“慢着……”
法光再一次燃起时,墨云瑕忽然抓住西流宫的手,抬眸直视他的眼睛,难以克制短短两日发生的种种,不觉竟红了眼眶,她微昂首,深吐了一口气,尽量平静道:“既无情何来苟且之事,你是魔界中人,我是乱花山庄的弟子,此生都不会有任何瓜葛,无需你以此来证明。”
言罢她放手,转身往辩不清方向的前方大步离去,南墓山的寒风悉悉索索,成了唯一的声响,西流宫出神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未几亦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离去,言水宫与索细宫自然跟着走了,丛林内瞬间空了不少,半点捉奸的气氛都没有,诡异至极,慕奈兰被蓝玲珑之光晃了几下,连忙清了清嗓子,不等扶挽音开口就欲盖弥彰说:“本少不是来看热闹的,是有事问你。”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