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一说。
袁隗顺势道:「司马府君不愿意接受这样复杂的案子,也是情理之中,情有可原…」
司马防望着天子刘宏怀疑的深情,脊背发凉,「陛下,臣绝无此意…臣一定…一定秉公审理。」
「罢了。」
刘宏摆摆手。「既不情愿,朕也不勉强…」
袁隗顺势道:「诚如司马府君所言,此案涉及道教叛乱,牵扯甚广…若是由司马府君去审,怕不足以说服天下,不如…臣去审理如何?臣身为太傅,百官之首,自当秉公审理,臣定下的案子,天下士人又有敢非议?」
袁隗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是要挟天子。
舍他之外…别人谁去审,这案子…都会有风言风语,都会议论纷纷,如今…太平道造反在即,这些议论对朝廷是致命的。
听到这儿…
司徒杨赐还好,依旧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事不关己,不闻不问的做法!
桥玄与司马防则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如今的陛下是骑虎难下呀,而陛下这是亲手将这案子交到了一个最可怕的人手里!
…
…
任曼与女儿刁秀儿本在玉林观不远处的河边清洗衣物,许多女人都加入了其中。
她们穿着粗布衣裳,将一捆捆的道袍放入水中,轻轻的搓洗…不时额头上流下汗珠。
刁秀儿虽小却很是努力…
却不时陷入沉思,比起这洗菜,她更畅想那一日入那大房子里,那被人称作是「貂蝉官」的姐姐,手执头冠指点一干漂亮姐姐,何等威风?
任曼看着女儿心不在焉,轻轻的点了下她的额头。
提醒道:「用心些!」
就在这时…
「哒哒哒…」的马蹄声响动。
像是曹操一人一马…路过这河边时,曹操停下马儿,急冲冲的问:「任姑娘?柳弟在哪?」
「似乎在玉皇殿…今天由他亲自讲道经!」
任曼回答一声…
曹操也来不及回应,急忙驾马快速驶离。
仅仅二十息之后…
「哒哒哒…」
不远处尘土飞扬,这些尘土将一些本洗好的衣物又染上了灰尘。
不少妇人在抱怨…
任曼却是牙齿咬住嘴唇,她站起身来,踮起脚眺望着远处的骑兵队伍,口中喃喃…「是西园校尉军,不好…要出事儿了!」
西园校尉军这么急急忙忙的赶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是要出大乱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