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送客!”
登时,几名郡卒走来,冷冰冰的道:“颜县长,请!”
颜和怒目圆瞪,愤愤走出了此间馆驿。
门外的颜良早就等在这里,看到父亲怒气冲冲,连忙上前,“父亲,没能收买么?”
“油盐不进!”
“那…”
“哼!”颜和脚步一顿,“区区一个督邮,还翻不了天,我方才看到那荀彧身旁的三名郡吏,都是熟人,每年均有孝敬与打点,他们不会与我颜和作对!”
言及此处…
颜和再度压低了声音。“预防万一,你先去挑选些简单的案牍、证据给他送过来,其它模棱两可的,今晚一把火统统烧了!”
“是!”颜良答应一声,就打算去办。
哪曾想,还没迈出一步。
“等等!”颜和再度吩咐道:“他带来了一百余郡吏,每人私下里发一千钱,哼,他荀文若柴米油盐不进,我就不信,他手下的人和他一样!”
“是…是…”颜良再度答应一声。
“还有!”颜和还有话讲,不过这一次,颜良已经猜到,不等他把话讲完,当即开口道:“父亲,这馆驿周围我已经封锁控制住,不可能有人接近…这点,父亲放心。”
“好,好得很!”
颜和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登闻鼓,冤假错案…谁敢敲响这登闻鼓?
心念于此,他尤自一肚子怒火。
怒不可遏的向外围走去。
…
…
黑暗的屋子内,亮起了一盏星微的烛火。
一个赤膊着上身的男子被绑在柱子上,他方才被一盆水泼醒,而他的面前,一个男人正在磨刀。
“嘎吱,嘎吱…”
声音凄厉,这种只有杀猪时才会使用的大砍刀,让人看着望而生畏。
“你们在干什么?干什么?”
赤膊男人大吼道…
可眼前磨刀的黑衣男人并没有回应他,而是继续在磨刀,“吱,吱”,磨刀石与刀刃碰撞发出的声响,像是有韵律的节拍,不断的响彻,也一次次的痛击着那赤膊男人的内心深处。
“哼哼…”
就在这时,一头不到一百五十斤的猪被几个黑衣大汉抬了进来,这个时代的猪没有阉割,脾气颇为暴躁。
不像是后世阉割之后,就失去了人生…啊不,是失去了猪生的理想与光芒,故而吃了睡睡了吃,长到二百五十斤问题不大。
便是如此,面前这只一百五十斤的猪都算是壮的。
“哼哼哼…”
猪拼命的反抗着,就像是眼前的赤膊男人一般,神同步!
“你们到底要干嘛?干嘛?”
这男人疯狂的大喊,可依旧没有人回应他。
终于,过了许久,眼前的黑衣男人似乎已经完成了磨刀,他开始杀猪…准确的说,他不是在杀猪,而是在屠宰,他就是一名屠夫。
屠宰行里有句俗话——“猪草包,羊好汉,牛的眼泪在眶里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