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薛慎之手指一顿,眉心微蹙,摸了摸额头,似乎忘了薛字的笔顺,他低喃着凝神去想,“薛……薛……”
商枝被他薛半天,薛不出其他的字,也惹得心急了,拿着他的手把薛字写出来,“薛这样写,记住了吗?”
薛慎之睁了睁眼,盯着商枝的白嫩的手心,半晌突然一笑,“原来是这样写啊……”
商枝舒一口气,就看见他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
“……”
商枝望着他安静地睡颜,伸出一根手指头,狠狠戳戳他额头。
你最好忘了这件傻事!
——
许氏逃也似的跑回屋子里,气喘吁吁。
整条胳膊还是剧烈地疼痛着,她摸着自己的肩膀,高高肿起,显见商枝下毒手!
许氏又怒又恨,脸色变幻不定,最后变成一片阴沉。
她摸着袖子里的药包,下定了决心,要给商枝这个贱人好看!
“奶!奶!开门!”
栓子啪啪啪地拍着门板。
许氏骂骂咧咧地开门,“催命呢!你跑回来干啥?你小叔还没给你娶小婶,回薛慎之家住着!”
栓子被骂得一愣一愣,他红着眼圈说道:“奶,我看看你被打伤得严不严重。”
许氏脸色一变,咬牙道:“胳膊都打断了,你说严不严重!那短命鬼看着我被打,也不知道帮忙,果然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她眼神一厉,想起一件事,左手拉着栓子进屋,“薛慎之和商枝苛刻你?你很讨厌他们?”
栓子睁着眼睛看着许氏,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你这死孩子,问你话,咋不应声?”许氏拧着栓子的手臂,栓子痛得缩着胳膊,眼底浮上水雾,搓着衣角,说着讨许氏欢心的话,“我讨厌他们!每天心里想着等回家后,我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后悔折磨我!”
许氏很满意栓子没有被他们给收买,心里仍然仇视着他们。
摸了摸栓子的头,慈祥地说道:“奶的乖孙,就数你最听奶的话。”脸色陡然一变,咬牙切齿的说道:“商枝那贱人,敢打伤我的肩膀,不给她一点教训,奶心里咽不下这口恶气!”
栓子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一起,看着面目可憎的许氏,心里很害怕。
“栓子,你听奶的话,奶帮你教训这两个人,叫他们吃点苦头,不敢再使唤你干活!”许氏从袖子里摸出一包药粉,塞在栓子的手里,“这里面是巴豆粉,吃了闹肚子。你放在他们的饭食里,别叫他们看见了。”
栓子想把药包给丢出去,可是手掌被许氏紧紧包裹着拳头,他发颤地说道:“奶,这……这真的是闹肚子的?”
“奶骗你干什么?你这孩子,难不成在骗奶?你不想给他们教训?只是让他们闹闹肚子而已。当初吴氏下巴豆,乡邻吃了,还是商枝给解毒,不是多大的事儿。”许氏故意生气,吊梢眼一斜,没好气地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早就被他们给收买,舍不得好吃好穿的!你今后就住他们家得了,不许叫我奶!”
栓子被狠狠一推,摔倒在地上,他哭着跪在许氏脚边,呜咽道:“奶,我下!你别生气,我下!”
许氏哼哼,“这还差不多!”把药重新塞给栓子,“你现在就去。”
栓子虽然仇恨薛慎之,对他们又叫又骂,但是没有干过坏事。
许氏交代他去下药,栓子听许氏再三保证,只是闹肚子,不会有半点其他问题,他心里还是很恐慌。
可他从小到大,都是听许氏的话,这一次,也同样不敢惹她生气。
栓子捏着手里的药包,很无助。
他不喜欢薛慎之和商枝对他的严厉管束,每次都在心里想着要给他们教训,真正要动手的时候,他茫然不知所措。
许氏从厨房抠搜一颗快要化掉的糖给栓子,“去吧,明天奶接你回家住。”
栓子咬着唇,一手握着糖,一手握着药包,走出屋子。
许氏望着缩在厨房里,鬼鬼祟祟,准备出去找栓子的小许氏,警告道:“你让他下,如果不下,你就滚回娘家去!”
小许氏吓得一抖,白着脸,出去追栓子。
“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