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力是一定要跟着的,而碧水则被安排守在锦州城中。那一日碧水将赶了几日缝制的披风披在魏云华身上,红着眼睛说等他回来。魏云华点点头,似是安抚。
锦州城门一番离别,他们便踏上京城的官道。
这是深冬,北风冷冽。田力把棉衣绑紧了,又照看好魏云华的衣衫,他深怕对方带伤的身体再感染了风寒,于是将一个暖手炉放在他的怀里。
吕名扬一路看着,并不阻止。
“吕大哥,咱们去要走多久?”
出城不过十里路,田力便问。吕名扬答道:“若未遇上风雪耽搁行程,约摸十日左右。”
十日?
那不是年后才得到京里?
田力看着这些押车的衙役,心中道,难怪他们一路没有好脸色,原是要再路上过年了。
“冬日夜黑的早,咱们得走快些,必须在天黑前赶到驿站。”
田力点点头,衙役们也都加快了脚步。
他们急急赶路,终于在入夜前进了驿站。
摘了魏云华的枷锁,将人安置在一间房中,门口轮流守着两拨衙役。
这是朝廷重犯,若是逃脱,他们谁都吃不开。
田力在驿站的厨房里忙前忙后,忙到最后给魏云华弄了两大桶热水,他提进魏云华屋里的时候对方也显然诧异了。
“少爷,你洗个热水澡就早些睡吧。”
的确,魏云华有许久没有清洗过了。田力就是记得,魏云华是极为爱干净的,以前每日清早练剑之后都是要清洗的,可现在已经许久没有沐浴了。
魏云华看着田力,眼里说不出的神采。
“我那日没有说清楚吗?你不必如此。”
那日?少爷那日说了什么吗?不过是说些心里的不痛快不是?
田力傻傻一笑:“伺候少爷是应该的。”
魏云华双眉紧蹙:“田力,你。。。。。。你简直难以理喻。”
他怎么就难以理喻了,他不过是想让他安安稳稳的暖个身子好休息罢了。
田力抓了抓头,将热水倒入浴桶里,还是不明白的走了出去。
门外是吕名扬,对方见着田力也是叹了一口气。
“他到底是朝廷重犯,不是来享福的。”
吕名扬只说这一句,转身便走。田力连忙跟上:“吕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我是不是有什么理解错了?”
吕名扬伸手拍在田力肩头,“你不要涉入过深。我们都不想你卷进来。”
我们?
田力睁大了眼睛,我们是指的魏云华和吕名扬吗?他们似乎有了默契,好像在做些什么事情,而这事情他们并不想让自己知道。
“对不起,当初是我考虑不周才扰乱了你的生活。”
“吕大哥,究竟是什么事,你告诉我!”
吕名扬却也是不说话,一个甩袖不见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