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手轻脚打开卧室门。
通过走廊到客厅,听到岳霁白低沉的声音,“欠你个人情。”
他挂了电话看到虞归,勾了勾唇角,“吵到你了?”
“那倒不至于。”
虞归轻声问,“胖虎呢?”
岳霁白指了下沙发。
胖虎正四仰八叉躺在抱枕上睡得很香,“它可不会委屈自己。”
虞归远远看了一眼,再抬眸跟岳霁白对上目光,“我去睡”
“虞归。”
因为他认真叫住她,虞归本来要回房间的步子顿住。
岳霁白眼中蒙着一层阴霾,“我因为没办法做手术,从医院辞职。”
他扬起的唇角带着一抹自嘲,“来到一个安逸的环境,我以为自己慢慢能好。”
“但是并没有,一旦对象是人,我就会手抖到根本握不住手术刀。”
指尖不自觉轻颤,虞归握紧自己的手。
片刻后,她对岳霁白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原来我们俩都做了逃兵。”
虞归长长叹出一口气,“不好意思啊,岳霁白。明明听到这么沉重的事,应该安慰你一下。”
“但知道身边有人跟自己一样暂时振作不起来,反而像是有了同伴,让我觉得了很多。”
“不用我自揭伤疤,你其实早就知道我是被骂到逃回来的吧?”
虞归走过去,在熟睡的胖虎旁边坐下。
胖虎睡眼惺忪地看了她一眼接着睡,她不由扬起唇角,摸了摸它的爪子。
岳霁白也坐了下来,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暂时,用词还挺严谨。”
“可能是职业病吧。”
她习惯性抱膝将自己蜷缩着。
“无论是线下公开场合发言,还是在社交媒体上发博。总要斟酌有些话能不能说,有些词能不能用。”
他将坐在屁股下的毯子抽出递给虞归,“明明逗你一句都恨不得怼回来十句。”
虞归把自己裹起来,“我最常梦到的就是盛典那天,因为太不甘心。”
“梦里我直接骂了回去,在黑粉冲上来的时候,用过肩摔把那些人给治得服服帖帖。”
“你也一样,不想就这样认输。”她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岳霁白微愣,跟虞归四目相对。
“所以留了手术室。”她明澈眸子里,映着他的身影。
说完虞归就直接躺下,跟胖虎头对头。
她闭上眼睛呢喃,“明天台风能离开就好了。”
外面的狂风暴雨肆虐,让人怀疑会不会下一秒就冲进来。
虞归忍不住眉头轻蹙,怨恨天气不懂人心。
“我拜托朋友申请了医疗急救机,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岳霁白的安慰说给虞归听,也是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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