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大概是听到了一些议论吧?”
郑笑愚尝了尝那碗茶,“是啊,你学问做得好,做事也果敢……”
董勇面露愧色,“老师!您这么说……我太羞愧了!”
那满脸的悲恸让郑笑愚大吃一惊,沉声道:“难道这另有隐情?”
“是!这一切都起源于傅家……”
对于自己的恩师,董勇不需要有任何隐瞒,一是出于信任,二是因为郑笑愚从来不亲自插手政务。
董勇声色沉重,从上任那天开始说起,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都讲了一遍。
郑笑愚听罢感叹道:“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离奇的事儿!这个何小官真的是个土匪?”
“准确的说是土匪的儿子……”
“一夜之间灭掉临安县最大的家族,然后还逼着县太爷认下这桩血案!此人的气魄非常人能比!”
“老师,凭心而论,刚到临安县看着傅家人为害乡里,我却无可奈何之时,是我最沮丧最无奈的一段时间,甚至借酒消愁。后来被何小官赶鸭子上架,成了一个惩恶扬善劫富济贫的县太爷,反而释然……”
郑笑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一生做学问,对于经国济世之类的思考也有不少,但对于何小官的这种骚操作,还真的说不好是对是错!
郑笑愚在房内轻轻踱步,无意间看到了书桌上放着的那张纸,拿起来看了一眼,情不自禁地念叨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天香!”
“这就是那个何小官所作”,董勇解释道。
郑笑愚的脸上露出更加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是佳作啊!我要见见这个人!我一定要见见这个人!”
“老师,我已经让人去请了,应该很快就过来了!”
“董兄!我已经来了!”
随着一个浑厚的声音,何小官走进书房,手里还托着一个大酒坛子。
“你……你就是何小官?这哪里像一个……”郑笑愚自知失礼,硬生生将土匪二字咽了下去。
这明明就是一翩翩公子嘛,怎么看都不像个土匪羔子。
何小官毫不在乎,将酒坛放下,然后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小官见过郑院长!”
这一举动,无疑让郑笑愚又对自己增添了几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