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年释围青终于良心发现了……”说罢,又自嘲地笑了下,“也有可能是被我妈烦的不行了,他把我和我妈接到麓城,找了个房子养了起来。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竟然把我转去释传的高中。”
“每周的升旗仪式,释传都会被他们班老师选去做演讲,我就在台下看着他。”
有时候是国旗下演讲,有些时候是释传又参加了什么比赛获奖了上台接受夸奖,就连释围青给学校捐了点什么,释传都能上台听那几秒钟的掌声。
而释燃却因为长得太高,站在班级队伍的最后一排。
他一言不发,毫无表情地看着台上,看着这个哥哥在全校的注视下,成长得有多优秀。
释燃一点没觉得自己话多,也不在意释惟想不想听这些话,总之说两句话,抽一口烟,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尽管释惟一句话都没搭理他。
“我嫉妒得快疯了。释惟,你不是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我要这么做吗?这就是答案。”
说到这里,释燃的眼睛也起了点变化,同方才释惟的眼睛一样,他的眼睛此刻也布满血丝。
他狠狠地将烟蒂扔出窗外,扭过身子对着释惟。
“我真的嫉妒得快疯了,我成绩不差的,释传拿过的那些奖,我也拿了个遍,就连他学的最好的钢琴,我妈也从小就送我去学,我也学得很好。可是呢?释围青从来没有夸过我一句,你们每年都有生日礼物,你成年礼在全麓城最豪华的餐厅里过的,连报纸上都有你的生日新闻,释传十八岁就有那么好的房子。可我呢?我连生日蛋糕都没有。”
说到这里,释燃有点哽咽,他苦笑着说道:“你知道吗?释围青甚至现在都不记得我到底几岁了,前两天把我叫去书房,说到我们的年纪。他说……”
他说:“小惟要是还活着,今年也快三十三了,你和你哥差不了太大,你是二十六还是二十七?”
释燃红着眼睛,他抬手抹了下鼻子,情绪有些收不住。
不过在释惟面前,他一向不用太收敛,这会索性两手伸过去,一把抓住释惟的双臂问释惟:“释惟,你告诉我,告诉我我到底差在哪里?能让你在爷爷家看到我的第一眼就那么厌恶我?你记不记得你骂过我什么?你记得你骂过我什么吗?”
他力气太大了,钳固住释惟的同时弄疼了释惟。
在刺骨的疼痛中,释惟想起来自己知道释燃的真实身份那天说过的话。
其实根本不算骂,只不过是父亲的私生子叫她姐姐时,愤怒让她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轻蔑地说:“我只有一个弟弟,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叫我姐姐。”
一直到今天,释惟也觉得自己没说错什么。即便心里清楚,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牵连到面前的人身上。
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所有不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她实在没办法承认面前的人也算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