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波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轻声解释:“葡语翻译本身就稀缺,加上他们没有欧洲签证,只能派我去了。”说完,她就起身往厨房走了。
陆生尘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走出卧室,明知她只是去出差,可是一下子又要分隔两地,还是让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不禁想到了从前段凌波同他告别的时候,尽管已经过去了六七年,但是那些画面以及后果像是一把刀戳在他心上,怎么都拔不掉。
他没有再接着睡,很快就爬下了床。先给卢克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帮忙订一张飞往里斯本的机票。
大清早就接到老板的电话,卢克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一紧,想起陆生尘最近并没有出差计划,又以为是自己工作出现疏漏,更加紧张:“是有什么项目需要考察吗?”
“没有。”陆生尘平静地说,“我陪段凌波。”
听到这话,卢克悬着的一颗心才慢慢落了下来,良好的专业素养让他没有八卦,想了想,很认真地问他:“需不需要给段翻办理升舱?”
“当然,把她的座位和我安排在一块儿吧。”
“好的,那您注意休息。”
知道卢克的办事效率,陆生尘放心地挂断电话。他开始整理东西,把段凌波不小心放在床头柜上的日记本收进了行李箱,然后去洗手间洗漱,洗漱完了慢慢走到厨房,发现段凌波正在做早饭。
也许是心理感应吧,段凌波忽然回过头来看他。
见他一副要出门的行头,头发齐整,西装革履。段凌波一愣,眼神有片刻的错愕,惊讶,迷惑,好像意外于他的早起,明明他昨晚并未睡足几个小时。
“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陆生尘接过她手里的一大碗粥,端去餐桌,眉眼放松、一派自然地说:“送你去机场啊。”
“我不用你送,这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默然片刻,陆生尘开口:“但我想送。”段凌波便没阻拦。
粥是皮蛋瘦肉粥,段凌波第一次煮,也不知道味道如何。但她属于那种只要是自己做的东西,无论做得多难吃,都能面无表情地吃下去的类型。
她一边观察时间,一边喝粥,目光频频落在墙上的挂钟上,被陆生尘撞见好几回,他忍不住问她:“很急吗?”
段凌波摇摇头。
航班是十一点的,但她习惯提前几个小时办好登机手续。她不喜欢迟到,也害怕迟到。
陆生尘挑了挑眉:“我想着也不急,我订的也是那趟航班。”
段凌波拿勺子的手指一顿,不解地看着他:“你去做什么?”
“陪你啊。”陆生尘说着,平静地舀了一勺粥送入嘴里,就好像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表情云淡风轻,看起来也事不关己,好像并没做出什么冲动的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