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下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天南地北地聊了快半个多时辰,张平安才叹口气作苦恼状道:“唉,郭兄,实不相瞒,我最近正被家里催婚催得紧,扰的我也是心绪不宁,我记得你比我还大上两三岁,如今在临安城也算安顿下来了,可有考虑过谈婚论嫁之事?”
“你还这么小,伯父伯母就等不及了?”郭嘉打趣道。
“我爹说男人应当尽早先成家后立业,我想想觉得也有一些道理”,张平安笑道,“正好上头两个姐姐也到了谈婚论嫁之时,再不嫁年纪拖大了,媒婆那里也说不到什么好人家,这才拜托了媒婆帮忙一起留意着。”
郭嘉点点头理解道:“也是,前朝吴大家说过,男子汉应当尽早成家立业,伯父这话没错。”
“那郭兄你是怎么打算的呢”,张平安心中一动,试探道。
“我?”郭嘉指指自己,随后摇头自嘲道:“我一没房二没地,也没个正经营生,还是二婚,哪个好人家愿意把姑娘说给我,我就算啰!”
“郭兄,你太妄自菲薄了,这一路艰难险阻地逃到临安,咱们之间是有过命交情的,我观郭兄为人正直善良,有胆有识,正好家中五姐也到了谈婚论嫁之时,不知郭兄是否有意,愿上门提亲?”张平安暗示道。
郭嘉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便瞬间清醒了,摇头婉拒道:“平安,我自是知晓令姐温柔娴淑,只是我如今自身难保,怕是配不上,来,咱们不说这些烦心的事了,喝酒喝酒!”
张平安闻言心中有些失望,也不好再提,只能叹两人有缘无份了。
一直又嗨聊了半个多时辰,带来的酒菜也都吃光了,张平安见天色确实不早了,才告辞离开。
郭嘉颇有些依依不舍,微醺道:“等我得空了去州学找你!”
“成,别送了,快进去吧,我走了”,张平安挥挥手。
回到家时,徐氏正在堂屋坐着发呆,张老二手上不停,在编一些家里要用到的箩筐之类的东西,五丫六丫已经去歇息了。
二人明显一看就是在等着张平安回来。
“娘,我回来了”,张平安轻声道。
徐氏抬眼看了看,问道:“晚上去驿馆见郭嘉了?”
“嗯”,张平安应道。
“咋样?”
张平安摇了摇头没说话,徐氏懂了,只有张老二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眉眼官司。
“也好”,徐氏最后只这样嘀咕了一句。
随后起身道:“喝酒了吧,我去给你煮碗醒酒汤,不然第二天早上起来头疼。”
第二日去上值时,张平安找到大姐,寻了处僻静地儿讲话,直接道:“郭嘉是个聪明人,我试探了一下他的意思,被婉拒了,他觉得自己条件差,配不上五姐,再则我看他现在也没那个心思,多说无益,你让五姐死了这条心吧,别白白耽误了自己的好年华,翻过年她可就18了。”
大丫点头道:“谁说不是呢,愁人的很,就算我们再不愿意承认,到了十八那也是媒婆嘴里实打实的老姑娘了,我待会儿就回去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