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屋把采药镐扔到墙角,然后来到长条桌前,把一张字纸和三张十元票放到桌上。
“看看这是不是证据!”
查公安看了字纸竟然笑了:“这真是他写的?”
华子:“我写的,他承认了。有签名,还按了指纹。这总没错吧?这是他主动上交的偷马的罚款!”
查公安:“这……,华子,这真是他自己承认的?”
华子:“再不相信你就去老狼沟问王秉江去。我可真饿了。他们家厨房太埋汰,没法吃饭。”
查公安:“王秉春可还在医院哪。”
“那你就告诉他,欠我们队那三百块钱我们不要了。权作医疗费。”
那个政工组长问道:“你把他打了,他怎么还欠你们队里的钱?”
华子一翻眼睛开启了喷人模式:“身为队长,他袒护盗马贼不该打么?我们白队长好话说尽,他作为队长不但不还马还要讹我们三百块钱。这不该接受组织处罚么?做为队长,盗马贼的哥哥,向上级公安提供伪证,不该处置么?”
“伪证?什么伪证?”
华子:“你脑袋让驴踢啦?破坏耕地?现在全公社有一片地播种了么?我们的马破坏啥了?啥都没破坏这不是伪证是什么?我打的是什么人?是盗马贼和盗马贼的同伙保护伞!再有这样的保护伞老子接着打!”
政工组长:“人家毕竟在自己队里的土地上把你们的小马抓住的呀。”
华子一仰头:“在平地里一个人徒手抓马?现在我把那小马放到院子里,你拿绳子把它抓住试试!”
“那你以为他是怎么抓住的?”
华子:“现在山阳坡刚刚放青,枝头的嫩芽又鲜又嫩,牛马吃起来头都不抬。这小子准是到我们队拐棒沟采野菜去了。当他发现小马在吃嫩树芽,就来个顺手牵马。要不哪来的绳子?”
查公安:“你问过他?”
华子:“我又不是公安,又不是领导。能问这些么?”
查公安站起身:“我们下午去找王家哥俩核实一下。白队长,我们大老远来的,不给整顿饭吃啊。”
白凌云顿时满脸堆笑:“太行了。我马上安排。”
晚上白凌云带着酒菜来到集体户。
华子问:“查公安他们吃的狗剩儿?”
白凌云:“你们仨别不知好歹。这是我特意留的。手艺不如华子,可毕竟是鸡蛋,猪肉炖粉条子啊。这瓶酒还是我宣誓那天买的,没舍得喝。”
四个人酒到半酣白凌云才问:“华子,王秉江怎么就会在你写的认罪书上签字啊?”
华子:“哼哼,他不签字我一镐刨死他!然后一把火烧了他的狗窝!”
满自由:“我天。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华子:“谁说我不要命?兄弟这条命是咸盐换来的么?镐尖儿顶在他脑门子上,让他干啥他干啥。”
国咏梅:“那要是查公安他们去核实,不都露馅儿啦?”
华子一口干杯:“这种吓唬人的手段关键在于气势!我嗡嗡两镐头抡过去,他都吓尿了,当时就跪在了地上。这种丢人事儿他自己能说出来?”
国咏梅:“你那点心思都用在打架上了。不过我是太羡慕你那张嘴了!吧吧吧儿的,是个人就得让你喷晕了。”
华子:“我还有事儿问白队长呢。老狼沟的人怎么对蘑菇崴子屯儿人充满敌意?尤其那个王秉春,狗屁不是还装大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