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他不感兴趣地回道。
现在趴在这里动弹不得,他对什么都没兴趣,亏她还有这个闲情逸致跟他玩猜谜,也不想想他会这样是谁害的。
她拔起塞子,递到他的鼻前,“香吗?”
雷元冷冷睨她一眼,“嗯。”
“这可是最好的袪伤膏,是以赤果的根叶提炼而成,对外伤很有用,我特地从医管事那儿挖来,让你敷在伤口上的。”她笑得好甜哟。
“你会这么好心?”
他狐疑地望着她,或许她嚣张、骄纵的个性太深植人心,他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刚刚还把他当成宠物,才一眨眼的工夫竟肯拿出这么好的药要给他。
“哎呀,好吧,我承认自己也有一点点的错。”被他这么一瞧,她心底竟然出现一股罪恶感。
“一点点?”
她扬起下巴,“一点点,难不成你不觉得自己有错吗?”
他苦笑。
“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他压根儿没瞧见有什么兔子在草原上乱跳,她眼睛花了才会一直认为是他吓跑那只兔子。
她双臂环胸,眯眼睇着他。“算了,我才不想与你计较。”
将瓶里的药膏倒在手心里,清透的汁液有些浓稠,她的掌心立即感受到一股清凉。
她将身子移到他身边,动手想掀起他身上盖的毯子。
“你要做什么?”他抢先一步压住毯子。
“替你擦药啊。”嘿嘿——耶律蔷薇心怀不轨,扯了扯毯子。“快呀,你也想赶快好起来吧?”
他是很想快些复元,好离开这个鬼地方,但这可不必让她“亲自”替他上药!
“不用了,你把药膏搁着,医管事会来替我擦,不『劳烦』你。”他将毯子紧紧揪住,生怕自己会让这只饥饿的母老虎染指。
耶律蔷薇也皱眉扯着毯子。
两人就这么一扯一拉,僵持在那儿。
“本公主好心想亲自替你上药,你扭扭捏捏个什么劲儿!”她使尽吃奶的力气,就是想抢赢他;见自个儿的力气依旧比不过受伤在床的他,耶律蔷薇立即唤来早已在门外候着的侍女。
两名侍女立刻领命进来,与她一同扯着那张由上等羊毛制成的毯子。
“喂,别拉!”该死,要他在这些女人面前裸露身体,还不如让他被一箭毙命。
“你别不知好歹喔,本公主要替你擦药,你应该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大大方方、自己掀开毯子,怎可还和我拉拉扯扯的!金莲、金菊,给我使力,如果赢了他,本公主就各赏你们一头羊。”
两名侍女一听,眼睛立即发亮。
羊在北漠可是重要财产,有了一头羊,就能延伸出各式各样的商品,所获得的利益足以养活一家子呀!
金莲、金菊两人互相望一眼,脸上露出微笑,随即将全身的力量聚集在双手上,和雷元拉扯着。
“耶律蔷薇,你太卑鄙了!”眼看毯子快离开他的身体,他神色一凛瞪着她,似乎想以目光杀死她。
三名身强体壮的女人同心齐力,立刻战胜一名带伤的男人。
雷元将受辱的脸埋进床毯里,气得双手握拳,全身结实的肌肉浮现着一条条青筋,赤裸健壮的身躯在烛火的照映下折射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光芒。
雷元这些日子都在做付出劳力的事,烈日将他从原先的白面书生晒成一名强壮的工人;他的身体每一处都是结实、富有弹性的肌肉,和女人相比,他诱人的程度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个女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瞅着他、小嘴微张,被他赤裸的身躯所吸引,尤其是耶律蔷薇,口水简直都快滴到地上了。
她原本只是想让他好看,依他不服输的个性,若强逼他在女人面前赤裸身躯,肯定能气晕他,所以她才会半夜溜到医管事那儿,要小跟班替她偷来那瓶她父王和皇兄在擦拭的袪伤膏。
可、可是……
“你不是要替我擦药?”
被一道冷冷的声音惊醒,她们才发现自己失态的举止。
两名侍女连忙低头,又羞又窘地奔出毡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