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鹏正吹得有劲,随口道:“这儿临近河岸,连鬼也没有,哪会有人,姑娘一定听错了。”
慧心耳目极敏,摇头道:“不!决不会听错,明明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就在近处不远。”
凌鹏心虚,背脊上一阵发毛,道;“真的?是女人的声音?”
慧心道:“你去看看,说不定是万毒教主田秀田来找你了。”
凌鹏毛骨悚然,连忙向左右望了一阵,见荒林寂寂,并无异状,心里重又落实,壮着胆笑道:“果真是田秀贞来了,那真最好不过,姑娘请暂避一下,不要现身.等一会就能看见她那种肉麻而又可怜的模样了。
慧心笑道:“你是说,她一见了你,又会战在地上向你哀求,要你娶她?”
凌鹏假作叹息之状,道:“怎么不是,那田秀贞身为教主,姿色也十分出众,若想匹配一个差不多的丈夫,原也不算一件难事,偏偏她竞要死死纠缠着我,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凌鹏乃是顶天立地大丈夫,岂能被她儿女私情所动,只好辜负她一片痴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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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剑映红颜
凌鹏正吹得口沫横飞,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接口喝道:“好王八羔子,牛皮吹够了没有?”
随着喝声,林中大步走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子。
慧心和凌鹏不约而同跳了起来,凌鹏独臂握着剑柄,沉声道:“什么人?”
那老婆子怒目一瞪,叱道;“我是你的祖奶奶,你这断了胳膊的小王八蛋,竟敢背地乱嚼舌根,辱骂我的小贞贞,老娘要你的狗命。”
韦松只闻其声,未见其人,急忙从草丛中偷眼望去,却见那老婆子十分陌生,井不认识。
凌鹏也不认得这老婆子就是田秀贞的保姆古秋霞,见她拄着一支拐杖,年甚老迈,心里畏怯之念渐渐消失,壮胆喝道:“喂!你是什么地方钻出来的老虔婆,口里不干不净,再不识趣滚开,休怪我剑下不留敬老之情。”
古秋霞性如烈火,听了这话,顿时气得满头白发根根竖立了起来,钢拐一顿历声大喝道:“小免崽子,报上名来领死!”
凌鹏冷笑道:“你连凌大爷的盛名也不知道,真是个老朽昏庸的废物—一”
话声未落,古秋霞拐头一指,叱喝一声:“打!”身形已如鬼魅般逼了过来,钢拐宛如乌龙出洞,一闪顶到凌鹏胸前“七坎”穴上,既快又准,出手狠毒,一上来就是致命毒招。
凌鹏见她错顾之间,欺身、出拐,直如一气呵成,拐尖夹着刺耳税风,眨眼已到近身,这才知道老婆子不是易欺之辈。
骇然一惊之下,猛一吸气,身子向后平飞半丈,手指一按卡簧,便想撤剑出鞘。
谁知他剑未拔出,古秋霞如影随行,蹑踪又到,钢拐原式不变,仍旧指着他的“七坎”
大穴。
凌鹏连撤身抽剑的机会也没有,脚下不停倒退,同时左闪右让,要想摆脱古秋霞的纠缠,无奈古秋霞使用步法竟十分玄妙,不管他怎样闪退,拐尖却始终指在心窝死穴相距三数寸的地方。
两人一进一退,原式未变,已在林中穿闪追逐了三四匝,仍然是间不容发,谁也没有改变身法姿态。
韦松看到这里,心头更加吃惊,暗想凌鹏一身武功已算得出类拔翠,竟被这老婆子出手一招制住,连拔剑的机会也没有,这简直是骇人听闻的事了。
他低头看看怀中的“子母剑”马梦真,此时又昏沉沉睡去,转念忖道:“那老婆子武功既然不弱,短时间内,凌鹏决难摆脱她,何不趁此机会,招呼慧心师妹,赶快离开此地?”
主意打定,便轻轻将马梦真放在草丛中,正待出声呼唤慧心,突听得“蓬”地一声暴响,紧接着闷哼声起,凌鹏和古秋霞业已一分而开。
原来凌鹏一着失机,直被牵制得险象环生,逼不得已。松手弃剑,独臂一挥,和古秋霞对拼了一掌,两人身形同时向后退了三步,古秋霞“嘿”地怒哼一声,凌鹏则双肩摇晃,胸中血气翻腾,险些摔倒地上。
但他却顾不得调息伤势,咬牙强忍住鼓动的心血,赶忙把长剑拔了出来。
撤剑在手,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用剑尖撑着身子,喘息道:“老虔婆,你究竟是什么人?”
古秋霞在对掌之际,也发觉凌鹏一身内力不弱,一面暗暗吃惊,一面即笑说道:“你不是说万毒教主田秀贞曾经跪在地上向你求爱么?竟连老娘也认不得?”
凌鹏道;“你又不是田秀贞,我怎会认得你?”
古秋霞哈哈大笑道:“实对你说吧!田秀贞从小由老娘带大,她如今贵为教主,统御天下武林,眼高过顶,等闲的臭男人,连着也不屑看上一眼,怎会爱上你这六根不全的废物,你背地谤毁她清白名誉,老娘就要擒你回去割舌挖眼,重重治罪。”
凌鹏心中大惊,表面却力持镇静,抗声道:“胡说,我怎的从未听田秀贞提过你这老婆子?”
古秋露笑容一敛,冷哼道;“死在眼前,你还敢胡吹,老娘索性叫你死而无怨。”
扬声叫道:“小贞贞,你就出来见见这不要脸的牛皮大王吧!”
林中应声传来一个娇慵的声音答道:“这种恬不知耻的东西,我懒得见他了,你随便打发了他,或是再断他一臂或是断他足,或者割了他的舌头,叫他以后不敢再胡说八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