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菲咬牙切齿,突然一按桌面,身形嗖地腾飞而起,人在空中,撩衣探臂,从怀中抽出一只两尺多长,遍体乌黑的铁简,方才落地,双手捧着那只铁简,指着“万毒教主”田秀贞和欧阳琰,厉声喝道:“你不要以为拿洞庭湖数百万生灵性命,就可以要挟天下英雄就范,我现在命令你立即下令毁去地心火毒,否则,先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一。”
田秀贞目光灼灼注视着他手中那两尺长铁筒,睑上神色竟十分镇静,缓缓笑道:‘是吗?你就仗持手中这件玩意儿?”
伍菲叱道:“你最好不要小觑咱们‘华山火简’,只要我一接机纽,筒中烈火喷出,片刻之间,可以把你们这些阴险歹毒的家伙烧成灰烬。’田秀贞毫不惊慌,不屑地笑道:“你纵然杀得了本教主,也难以挽救洞庭数百万生命。”
伍菲微微一怔,切齿道:“伍某人自知此举有遭天谴,但留你们在世,将来仍然遗祸人间,且等杀了你们,在三天之内,难道还不能抢救湖滨千万条人命。”
韦松看到这里,心中猛然一动,他本要挺身而出,协助伍菲跟万毒教一拼,但转念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只是紧紧扭着那四截折断的竹筷,凝神蓄势而持。
田秀贞笑容忽敛,凤目一瞬,冷冷道:“蓝荣山何在?’说也奇怪,”夺命判官”蓝荣山在武林中是何等身份,陡听她一声轻呼,竟然如奉纶音,离座而起,抱拳躬身,道:“教主有何吩咐?”
田秀贞望望伍菲,道:“他一一是你的师弟吗?
蓝荣山拱手道:“不错,他正是在下师弟。”
田秀贞冷冷一笑,道:“你这位师弟不听教诲,不肯喝下那杯美酒,你怎不替他酌上一杯?’
蓝荣山必恭必敬,端起桌上酒杯,大步走到伍菲面前,木然道:“伍师弟,来,喝了它。”
伍菲被这出人意料的情形,惊得张口结舌,好半晌,才喃喃道:“师兄,你一一你怎么?——”
蓝荣山却脸色一沉,不悦地道:“伍菲,你敢不听愚兄的口谕。”
伍菲惶然遭:‘小弟怎敢,但——’
蓝荣山不待他说完,断喝道:“不许多说,这是教主恩典,快些喝下去。”
伍菲不知所措,望望师兄,又望望虎皮交椅上的万毒教主田秀负,田秀贞冷屑地笑着,歪着头,好象存心要看他是不是听掌门师兄的令谕?
他眼中热泪滚滚,弃了手中“华山火简”,颤抖着接过那杯酒—一。
韦松再也忍不住,一闪身,抢掠而出,沉声叫道;”伍兄千万不可饮那酒液,令师兄已经身中迷药,迷乱了本性了~。
任菲含泪点点头,道;“我知道,但是,他--一地总是华山派掌门人。’说到这里.泪水纷落,一仰头,将酒饮了下去。
韦松怒火上冲,大喝一声,绕身一旋,手中四截竹筷闪电般射出。
眨眼间,。”啵啵”连响,那五名红衣侍文手中瓷瓶,被韦松竹筷一举击中四只,瓶中“地心火毒”洒落地面,顿时发出一阵毕毕剥剥的碧绿火花。
韦松一横心,双掌交错,直扑那最后一名捧着瓷瓶的红衣待女。
他是存心先毁了毒绝天下的“地心火毒”,以免洞庭湖滨数百万生灵.遭受鱼池之殃。
田秀贞和欧阳兄弟都不料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愣之下,全都吃惊不小,但此时韦松快如闪电般向悬崖边扑去,距离他们更远,一时已经拦截不及。
田秀贞瞥见少林掌门了尘大师正坐在那名红衣侍女近处,连忙娇声喝道:“了尘大师,速护瓷瓶;截住这混小子。’
奇怪的事,立刻发生了。
了尘大师听了她的娇喝,直如中魔一般、虎吼一声,大袖挥动,一道排山倒海般掌力,向韦松迎头袭到,拿力未至,空中已响起一声震人心魄的破空锐啸。
韦松大吃一惊,猛地移形换位,斜跨四步,闪身急避!少林掌门,武功果然非同凡俗,这一掌,先声夺人,力道何止万钧,韦松虽然闪让得快,左肩也被拿力扫中,登时身形连晃,向后直退了四五步。
他惊魂未定,抬头望去,却见了尘大师手里抱着那最后一个瓷瓶,目光呆滞,怔怔直瞪着他。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喝道:“了尘,杀了他,这小辈已经毁了咱们万毒教中四瓶至宝啦!”
了尘大师精目一瞬,也厉声喝道:“好小辈,你敢毁咱们万毒教至宝,再接贫增一招。’
喝声中,瓷瓶交到左手,右手握拳虚空一划,突然*近三步,扬手向韦松擂去。一股挟着“轰轰”雷鸣的无形劲气,破空击到。
韦松知道这位老和尚功力深厚,神志已昏,自己绝非敌手,而且,此时四周全是迷失本性的人群,好像铁桶般围困者自己,只要”万毒教主’一声令下,自己立时便得横尸当场。
但如今时间已不容他再作考虑,唯一的途径,只有速战速决,避实就虚,设法先毁掉那毒绝天下的”地心火毒”,以图挽救洞庭湖百万生灵。
这念头在他脑中只是那么飞快地一转,当下气纳丹田,使出师门”玄门隐形罡气”遍布前胸小腹等要害,沉步定桩,左臂一收一拨,卸却正面一部分压力,'奇+书+网'右手骈指如戟,“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