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床榻的某个地方,话里有话。
“萧泠凡,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不管成功与否,皆是你的造化。我走出这个帐篷后,一切便与我无关了。”
言外之意:成功了不必感激她,失败了也别牵扯出她。
萧泠凡何其聪明,自然听出她的画外音。
虽然不知天玄发什么疯,忽然提出要帮自己,但作为一个被强制囚禁许久的无助女人,此刻见到难得的希望之光,必定心潮澎湃。
思索间,萧泠凡紧紧抓住天玄的手,不断用力,急切地追问:“你所言句句属实?”
天玄上下打量,没发现什么异常,悬着的心缓缓放下。
她抽出自己的手,慢条斯理地轻启红唇:“你若牢记约定,我便信守诺言。”
萧泠凡的眸子里浮现波光粼粼的泪花,重重点头,忙不迭地回应:“我会的!”
咬了咬唇,她眉黛微蹙,不确定地又问一遍:“你真的愿意帮我?”
天玄不耐烦地皱眉。
这个蠢女人,白瞎了一张漂亮的脸蛋。
她好不容易大发善心一次,蠢女人应该麻溜地接下,赶紧离开才是。
问问问,烦死了!
天玄面色臭臭的,蹭一下站起身,口气特别冲。“就问你一句准话,走还是不走?”
萧泠凡和她相处不多,知道此人自命清高,不屑于玩弄心眼儿。
助自己逃跑,大概率是真的。
可她想不明白对方的动机。
后天就是婚期,新娘子没了,赵然尘必然大发雷霆。
天玄一贯鄙视自己,今天破天荒找上门来独处。
一旦自己不在了,她便是头号怀疑对象。
萧泠凡可不认为天玄此举是为了争夺赵然尘。这个来自两千多年前的过去人,思想开放到她都有点接受无能。
如果赵然尘愿意,估计天玄不介意和他做婚外情人。
一通分析下来,萧泠凡眉头深锁,心里的疑窦越发浓烈。
她半真半假地嘟囔:“你是他的同伴,让我怎么相信。再则,你心里有他,我担心你是趁此机会搞挑拨离间。”
天玄:“……”
天玄气得脸色铁青,一脚踹翻旁边的炉子。
“蠢货!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从不加害无辜者。”
萧泠凡心下冷哼:说的比唱的很好听,调换无数人命格的不是你,莫非还有旁人?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可能安好心!
面上,她神色犹疑、纠结,又带些跃跃欲试,表现得好像十分迫切逃离赵然尘一样。
半晌后,她猛地咬咬牙,“艰难”地做出决断。
“你是真心假意,都无所谓了,我甘愿一试。”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天玄脸色好转。
她莞尔一笑,替萧泠凡掖好被角,压低声音说:“今晚我调开东北角的守卫,你朝着那个方向跑,一直跑一直跑,千万不要停下。”
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指南针,悄摸摸塞到被子下。
“拿着这个,可以辨别东南西北。东北角离原始森林边界最近,你跑快点的话,明天清晨就能完全摆脱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