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是脑子一热做了这件事,他没有想到这个事要想做好得先去工部,工部有最详细的施工图。
工部也等着顾言上门求见,毕竟建城墙需要诸多工部官员的测量和计算,简单说必须要有一个工程的设计图。
这是整个工程最核心的东西,没有了它,就算你有一万人,就算你最后把城墙堆起来了。
有用吗?
没用,你当建城墙是一个堆木块游戏,堆起来就行?
这次募捐得罪了人,顾言不上门求见,工部自然也不愿意派人前来帮忙,他们在等着顾言低头,等着他闹笑话,等着顾言上门求见。
然后再盛情难却之下,不情不愿地派些人过来指点一番,花花轿子众人抬。
事儿都让你安侯做了,那我工部多没面子。
工部在等着顾言,顾言也没有想到这事儿要去工部。
阮安突然就把画好的整体设计图,整体走势图交到了茹监手里。
图很详细,包括从哪里拆,哪里挖多深,哪里该填多少担子的土,他都计算得好好的,清清楚楚地写在那张图纸上。
看着密密麻麻的线条,俊秀的小楷文字,以及这里到这里该用多少步的石料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上面,甚至连水位该如何引流规避,他都清晰地列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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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被这清晰且具体的设计图,震撼得说不出来,连地下暗流走势都能算出来,这他娘的不是神是什么?
“阮安,你昨儿住在府里,昨儿一天也跟我住在一起,这图是你昨儿搞出来的?”
虽然阮安的黑眼眶就是明证,可顾言还是不能够相信,有人没有具体实地考察和测量过,仅仅用了一夜之间一个人就完成了如此详细复杂的设计图。
阮安害羞地点了点头:“回侯爷的话,小的从小就喜欢盖房子,昨儿过太平门的时候我估了一下,大体就知道了城墙的高度,根据它的形体,我又估算了土方的重量,然后我就知道地面以下的地基得有多宽多厚,来承担上头的重量。
城墙内部除了填土就是城门两侧的耳房,其余都不难……我昨儿没见工部的人,料想侯爷也没有去找工部的人,怕今儿耽误了工期,所以就自作主张地画了一张……”
顾言突然给了阮安一个大大的拥抱,吓得阮安大脑一片空白。
顾言没有想这么多,他搂着阮安的肩膀兴高采烈地大声道:“看到没,看到没,这就是神,这就是天才,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那种天才。”
众人自然忽略了顾言刚才逾规之举,他们齐齐朝着阮安竖起大拇指,七嘴八舌地来表扬阮安的超神天赋。
他们虽然不明白阮安哪里厉害,可能让安侯如此夸奖的人那一定很厉害。
阮安从未被人如此毫不吝啬地夸赞过,也从未如此觉得自己对别人是那么的重要过,他清晰感受到肩膀上那只胳膊传来的温度。
这一刻,他心里很热很热。
这个一刻,这个感觉是他从未体会过的神奇感受,他觉得他的心都要飞出来了。
动土的吉时到,炮声响起,冲虚道长站在城墙的废墟上挥舞着他那传了几十代的宝剑上蹿下跳。
这个机会很难得,他硬是又花了十万贯才从顾言手里抢来的活计,和尚出五万贯,他想都没有想就拉来了十万贯。
现场交易,现场敲定。
“一声两声百鬼惊,三声四声鬼巢倾,十声百声神道宁,八方上下皆和平。”
听着冲虚道长的吟唱,庄严肃穆的那感觉腾的一下子就上来了,茹监突然语带不屑地幽幽道:“真是在糊弄鬼,范大成的《爆竹行》用到这里,真是欺负乡民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