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告诉我,有功之士为什么要迟早?为什么不是立刻马上呢?你以为他们跟你一样二十出头?
我他娘的现在才发现这些数据你是一个没看,咱们这军平均年龄三十七,你能等,那些四五十岁的叔伯能等?
他们能有个几年等?他们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纪纲哑口无声,到最后全军都鸦雀无声,偶尔传来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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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
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
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顾言站在船头,江东门在眼前越来越大,火一样鲜红的披风在风中忽忽作响,它就像是在唱一首动听的歌。
纪纲听着顾言在背着《木兰诗》听着听着眼眶也不由得有些湿润,四年啊,整整四年啊!
从北到南,如今的这一切是那么的突然,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原先的一介书生摇身一变成了指挥使大人,强爷胜祖自己是做到了,可接下来做什么却有些迷茫。
此刻他突然懂了顾言先前的话,是啊,人生有多少年可以等呢?
船靠岸了,这一刻好像很漫长又好像很短暂,顾言深吸一口气:“擂鼓!”
鼓声响起,将士下船,静谧无声地按照事先排好的队列从低到矮地站好,等待下一步命令,静谧无声的队形变化给了城墙的守卫兵极大的威胁感,他们不自觉的握紧了手里的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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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围观群众还有礼官不由得一愣,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呼吸都变得悄然无声起来。
狂风起,披风烈烈。
朱棣没有食言,他站在城墙上现身,突然他拔剑高举,大声道:“诸君勇呼?”
众军齐答:“杀敌无数,势不可挡,勇勇勇,杀杀杀!”
朱棣再次大声说:“卿不负我,我不负君,大明朱棣,为诸位贺!”
众军再次齐答:“奋勇杀敌,忠君报国,赴国难,报君恩,杀杀杀!”
“好,城中已备美酒,请诸军卸甲!”
纪纲手中大旗一挥,大吼:“陛下令,诸君卸甲!”
此时的卸甲不是真的要把全身的盔甲卸掉,而是把头盔摘下抱在怀里,等到了大营交了虎符之后才是最后的卸甲,众人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了。
陛下的这几句问答都是对凯旋大军固有的问候,以示恩宠和嘉奖。
顾言知道,此刻到自己了,他翻身上马,手中马槊猛地一挥,大吼道:“进城!”
轰!
万人脚步踏地,一股不可匹敌之气迎面扑来,人群传来一阵阵惊呼,他们似乎看到一只酣睡的猛虎,猛地张嘴伸出獠牙,仿佛要择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