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件事情,虽然也惊心动魄,至少都还是在自己熟悉的世界,有着自己可以依靠的兄弟,与早已筹谋好的计划。而罗佬此事,却再也没有了天时、地利、人和。
回到市内家里的第二天上午,我就踏上了飞往上海的班机,一天后,在离厦门金龙不远的一家酒店里见到了早我半天到达的地儿。
动身之前,除了一些现金之外,我和地儿每个人身上都带了一真两假三张身份证以及一张银行卡。我的卡里有八万一千六百八十元钱,这笔钱的用途很简单,只有一个——买命!买我们自己的命!
万一出事,我们两个逃亡天涯,跑路所需的任何费用都要靠它。
而地儿的卡里有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元钱。这笔钱也有着它的用途。
当老鼠刚告诉我罗佬在厦门寨上村的时候,我就感到非常奇怪,罗佬怎么会待在一个村子里面躲灾?难道是隐居吗?当时我脑中第一印象是想当然地以为,那是一个靠近厦门市区的小乡村,就算比九镇附近的村庄要大要繁华,但也无非就是一幅安静和破败的乡间景致。
在乡村,只要办完事之后,手脚利落,跑得快点,闹出一点动静来通常都不会有太大关系的。基于这种考虑,地儿带的那笔钱是用来买枪,找一个朋友介绍的当地人买枪。
我们要枪杀罗佬!
这个计划不是很完美,因为期间插入了其他的人,但是我们不是神通广大的007,也不是手眼通天的黑手党。我们只是来自一个小地方,有几个小钱,有几个小弟,有几个朋友的普通流子而已。
厦门,地远水深,除了那个可以把月亮都抱上床的赖大哥和鼓浪屿之外,其他都是一无所知。寨上村,更是一个听都不曾听过的名字。在这样完全陌生的地方,要完全凭自己去办掉一个人之后,还能全身而退,其难可比登天。
所以,纵然不甚完美,却也是力所能及的顶端。
不过,事先不曾预料到的是,我和小二爷左思右想了很久的这个计划,却在到达厦门之后仅仅一天的时间就彻底崩溃了。崩溃的原因在于小地方人对“村”这个字的绝对错误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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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年以来,在这片曾经富庶肥沃、万国来朝,有过无上荣耀的古老土地,出现过数也数不清的伟大都城,道都道不尽的秀丽乡野。
然而,曾几何时,却也创造出了一个环顾世界独一无二的新名词——城中村。
维基百科上对于它的解释是这样的:城中村的内部通常没有统一的规划和管理,以低矮拥挤的违章建筑为主,环境脏乱、人流混杂、治安混乱、基础设施不配套,游离于城市管理体制之外,成为了都市的“癌症”。从地域角度上讲,它属于城市的范畴。从社会性质的角度上说,仍保留了传统农村的因素。具有城市与农村双重特征的城中村究其产生原因,同中国的城乡二元体制,以及土地所有制度等多种因素有关。同时,城中村也被许多学者认为是具有中国特色的贫民窟的表现形式。
寨上就是一个城中村。关于它,有位网友曾说:“寨上是个混杂的地方。”
“混杂”两个字也许都不足以表达出寨上当时的面貌,可惜我没有学者们那么高深的理论,我不知道怎么去简单地形容好城中村。不过,二○○二年六月的某天,当我和地儿亲眼看到寨上的时候,我想起了一句话,一句听人说过的话:“被上帝遗忘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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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拼3 第三部分(14)
我想,这说的也许就是寨上。
第一次看到寨上,是在晚上九点多钟,我和地儿坐车到了老鼠说的那条具体街道。
盘根错节的小巷之间,有一条大约可以供两张车并排通行的街道。但是,我敢保证,在我们到达的那个时刻,就算是一辆摩托车都绝不可能顺利通过。
因为,街上充满了两样东西——年轻人、消夜摊。
天南海北的年轻人和天南海北的消夜摊。
街道左右两排延伸开去的明显属于违章修建的楼房上,每个窗口都挂满了一件件晾晒的衣服,各式各样的胸罩、*,如同无数旗帜在飘摇的烟尘中摇曳。楼下一层则布满了卖烟酒的小店、小网吧、小饭馆和小*。
街道上没有安装一盏路灯,无数根从两旁私房接出的电线上,连接着一盏盏昏暗的灯泡,悬挂在每个消夜摊的上空。油光满面的摊主,说着南腔北调口音、喝得汗流浃背的打工仔,光着上身、文龙文风的小混混,以及*里粉红灯光下那些露着白得晃眼的大腿、坐在分不清颜色的沙发上、对每一个过往的男人廉价微笑着的女人。
我和地儿两人相视苦笑,几乎同时说了一句:“我×!”
那一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