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回过神来,没有说话。
容音倒也不介意,因为她本也没想从萧那得到什么答复,“走吧,你知道我是路痴,你告诉我他们回来的路线也没用,还得你带我过去。”
萧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虽然自己今天确实不用过去,因为落会在那边看着,方便上报,但是,自己却想陪着她去。
刚刚到没多久,就又兵丁过来,散开路上的人群,站在被驱赶的人群中,容音注视着从城门进来的方向,这时候才慌张。
因为突发的“意外”,几顶轿子被迫停下来。
直到四目相对,容音才发现自己的演技真的不太好,想装作自然怕是不能了。
胤禛,遇上你是我的劫,而你,遇上我,怕是,也必经这一关。
第四章 扫苔
轿子被迫停下,只因为有个农妇抱着孩子跪在了孙知府的官轿前说要申冤,胤禛也跟着掀开了轿帘,几乎是第一眼,就看见人群中的。
雪样的皮肤,清秀的面容,虽不绝美,可天生便有独立于群的气质。
胤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居然在里。
那双眼睛,含着太多语言,胤禛却来不及一一辨出,别离太久,让他几乎都忘了她的温度。
胤禛慌忙跨出轿子,轿杆都还未放下,他便一跃,从横着的木杆上跨出来走到容音面前,容音这时才念起,自己该逃的。
当然要逃,不然怎么显得自己是在躲避他呢?
不是一语,胤禛便将容音收进了自己怀抱。真的,太久,就快一年了,他没有抱过她,在现实生活中感受到她的一颦一笑。
容音深深吸了口气,贪恋地多呆了一下,脸上不自主地浮出了眷恋的笑容,然后她伸手轻轻抱住了胤禛,用最平缓的语气:“最近过的怎样?”
孙知府他们都愣住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还是他的师爷反应快些,先将那个抱着孩子的妇人三言两语打发走了,然后让孙知府先观望着再说。
胤禛浑身蓦地绷紧,这么平淡的语气么?
一种不祥的感觉在胤禛心中缓缓浮现:“……你说呢?”胤禛几乎害怕问出这样的句子,却还是停了停,问了出来:“你呢?”
“我?”容音轻笑,“还不错,轻松自在的,而且回了自己的家乡嘛,感觉还好。”
胤禛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几乎不让自己失控,他放开了容音,看眼前的她瘦削的不成样子,却始终带着淡然平和的笑容,那笑,无疑使人恨得心痒,因为,那完全是置身事外的笑容。
“你过的好?”胤禛的目光带上了一点凛冽,仿佛这样便能逼得容音说出她的真心话一般。
容音立马觉得呼吸不畅,果然啊,自己在他面前,怎么说的了谎呢?可她却硬是将自己这些天来练习的笑容挂在脸上:“对啊,过的很好,而且还减肥成功了!在京城,天天吃些小点心,身材都坏掉了!”
她知道自己只是瘦了这一点仿佛可以看出自己憔悴,于是便刻意轻巧愉悦地说道,将胤禛的质问堵得死死的。
胤禛的脸阴沉下来,近一年的思念与心急,动用一切关系、人力,甚至不怕有些秘密安插的人暴露了,也要寻找到她,大江南北,掘地三尺,可是都没有她的影子,一次次失望的报告,自己都快疯了。
至此方知相思味。
而颜韵更告诉自己,她是被皇阿玛召见后才失踪的,自己甚至理智都不顾了,去问皇阿玛,却被皇阿玛冷颜相对,还得到了被禁足的处罚。自己那段时间什么都无心去做,几欲茶饭不思,而待得自己出来,陪皇阿玛南巡,皇阿玛也似不太待见自己,连因为太子生病,中途折返,泰山都派了年纪较轻的十三弟代他去祭,而非自己。
原来自己牺牲这许多,也只是错错错?
他的眼神,已经利得仿佛在剔容音的骨了,容音脚下不禁微微一错,她知道胤禛还不完全相信自己,所以这时候,千万不能认输。
于是,只是假装无辜无害地微笑看着胤禛道:“没想到你也瘦了这许多。不会是想我吧?”
胤禛真不知该说什么了,他冷笑一声,转过身去,然后进了此时已经放下的轿子,刷地放下轿帘。那帘子,便生生隔断了容音那张带着甜甜微笑的脸。
容音觉得这帘子,真是对自己的莫大讽刺,自己也不用挂着连自己都觉得辛苦的假笑了,可是,容音却控制不住,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收回这该死的笑容。
“容姑娘,四爷他……”姜侍卫嗅出了一点不同的味道,走过来嗫嚅着问容音。
却见那边,四爷已经吩咐起轿了,连孙知府和师爷也收回好奇的目光,顾不得这边对容音的探究了,孙知府慌忙地上了轿子,喊着起轿。姜侍卫叹了口气,只得紧守岗位,也追了上去。
周围的人开始对容音指指点点,不过容音却听到耳里也不过一堆杂乱的声响罢了。笑着转身,对藏着的萧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