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杨冰儿这么一说,花子妤只觉得脑袋都大了,心想还好自己不是生活在这个宫廷里的,不然,光是受这些穿衣服的规矩都得累死,便叹道:“皇家规矩果然大,我在敏秀宫的时候听说,一不小心有个行差踏错,就是掉脑袋的事”
“一个人掉脑袋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株连九族”杨冰儿“啧啧”两声,伸出个小脑袋,露出还未换好衣裳的月白色小衣:“我听姨母身边的宫女姐姐说,以前有个妃子的外家好像是和外族通敌叛国,连累她被打入冷宫不说,那一大家子株连九族,死了足足有两百多口人呢。”
说到这儿,杨冰儿没了声音,花子妤听得更是眉头一皱,这才深深地感受到了封建帝王制度下人命的不值钱。
“子妤姐姐,看看怎么样”
冷不防杨冰儿已经从屏风后面跳了出来,一身月华白的裙衫异常的飘逸。裙衫自腰间往下,点缀着绿意粉嫩的荷叶,一片片接连不断,逐渐到裙角已经是完全的绿色了。这满眼的绿意之间,一朵朵粉色的初荷尤为水灵,招摇着,就像穿了这条裙子的杨冰儿一样,是刚刚鲜发的花儿,有着无穷的朝气和蓬勃的生命力
“真是好看”子妤忍不住叹了起来,“你若穿着这衣裳去参加公主的大婚仪式,保管胜过那些穿红戴绿的小姐们”
“果真吗?”杨冰儿好像很高兴:“那我一定会比过薄鸢那妮子的,对不对”
一树梨花 章二百三十一 与君重逢
章二百三十一 与君重逢
花子妤跟着诸葛敏华,在福成公主大婚的前一天,直接住进了公主府内。
踏入公主府,入目,皆是一片耀眼的红。
大红的地毯,大红的门帘和窗纱,还有从各房廊垂下来的大红绸花。。。。。。而此时,还未穿上大红嫁衣的福成公主正在茗心堂大堂里排练明天的大婚仪式。
“贵妃娘娘,就算皇后姐姐不能来,你也没资格接受我行‘别礼’,更别说主持女眷的宴请了”福成公主看着诸葛敏华一身华衣站在自己面前,眼底闪过一丝轻蔑:“本公主出嫁,岂能由一个妾侍主持越俎代庖登堂入室,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诸葛敏华好脾气地听完了福成公主的奚落,面不改色地柔柔一笑:“福成公主若是不满意,可向太后娘娘禀报,由她老人家亲自来为您主持也行。”
“你”
福成公主气不打一处来,憋屈地冲诸葛敏华吼了回去:“太后并非我的生母,自然不会把我大婚的事儿放在眼里。可皇后是我的亲嫂嫂,为什么她不愿意来”
“皇后娘娘礼佛多年,早已不问红尘世事。”诸葛敏华略扬了扬脸,用着睨视的目光看向福成公主:“公主不是自问和皇后关系匪浅吗?本宫倒是觉得奇怪了,为何您没能请得动皇后出面为您捧场呢?”
“你这是看不起我吗?”福成公主比诸葛敏华矮了一截,所以只有努力仰着头,睁大眼睛瞪着她:“别以为你是太子生母就能嚣张,到时候,做太后的一样只会是皇后嫂嫂一人”
被人说中痛处,诸葛敏华抿了抿唇,柳眉蹙起,有些厉声道:“这里虽然是公主府,但本宫既然受太后和皇上的委派来此主持大婚仪式,就要负起长辈的职责来。如今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本宫也懒得多言,你若想通了,今晚之前就亲自来告诉本宫一声。如若不然。。。。。。”
“不然怎样”福成公主咬着唇,一副不愿罢休的样子。
“不然。。。。。。本宫就直接回去,也不在这儿碍公主的眼了。”诸葛敏华又恢复了先前温婉柔和的样子,让福成公主一个拳头只打在了棉花上。
“好,这次就算了,明日我会亲自和五哥好生聊聊的”恨得咬牙切齿,却偏偏不能拿诸葛敏华怎么样,福成公主只得妥协,毕竟明日就是自己大婚,这个时候去找皇后也没办法再改变什么,总不能到时候没人主持,这可就丢了大脸了。
见福成公主焉儿了气,诸葛敏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那明日吉时,本宫就在茗心堂恭候公主了。”
。。。。。。
花子妤从头到尾将两人之间的交锋看在眼里,只默默地垂目立在一旁,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眼观鼻鼻观心。
本以为两人说完话,自己可以跟着诸葛敏华退下了,没想到福成公主在和诸葛敏华打了嘴仗之后竟注意到了她,张口道:“咦,果然是子妤姑娘,没穿秀女服,本公主还差点没认出你来呢。”
“见过福成公主”子妤恭敬地福了一礼:“刚刚不敢打扰公主和贵妃娘娘说话,所以未曾行礼,还请公主见谅。”
“本公主可不是拘泥于那些俗礼的人”福成公主无所谓地摆摆手,眼眸一转:“对了,子妤姑娘,听说贵妃娘娘很是器重你呢,还邀请你入住了云华殿。明日婚宴本公主可等着的,若是你唱的不好,到时候可不光是内务府要担责任,贵妃娘娘一样跑不了举荐之责的。”
子妤张口正想解释,却被诸葛敏华一拦:“福成公主,本宫相信子妤的实力才同意让她登台献演。到时候,绝不会让公主失望的。”
“子妤姑娘,你虽只是五等戏伶,但本公主既然答应了让你单独登台,就一定会履行诺言。”福成公主脸色有些不好,她其实并不想找花子妤的麻烦,只是听说花子妤在宫里很得诸葛敏华的青眼,有些心里头不舒服罢了。又忆起是自己答应了人家,语气便松和了些:“本公主不奢望你能帮着将婚宴烘托地多么热闹非凡,只求不冷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