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活物?”子妤有点不同意:“活物得活送才有意思。波斯猫的性格不算太野,比较温顺,将它作为礼物送给公主倒也是个有趣儿的点。只是小女子并不知道公主喜欢这些小动物不。若是她不喜欢,觉得脏,那就不好办了。”
太子有些不耐烦那些琐碎的东西,直接道:“我的意思送几个****好的舞姬,即可给公主解闷,又能让驸马高兴,两全其美”
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子妤忙摆手:“太子殿下,您难道不知道公主府上连个年轻宫女都没有吗?从守门的到床前伺候的,除了内侍就是嬷嬷,为的就是不想让其他人介入。您送上几个舞姬,岂不是正戳中了公主的逆鳞,她会高兴接受才怪呢。”
“那怎么办,其余东西都是些常规的,花钱就能买到,根本达不到父皇所要求的。”二皇子眼中也隐者对太子刚辞啊那段话的鄙视,只问向了花子妤,听她的主意。
一树梨花 章二百二十六 雨中漫谈
章二百二十六 雨中漫谈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落着,只是逐渐变小了,打在竹叶上发出好听的声音。空气中也散发出淡淡的竹叶清香,混合着泥土与青草的味道,让人深吸一口气就会瞬间的放松下来。
林中的凉亭内四人围桌而坐,有太子,有皇子,有世家千金小姐,更有出身戏班的普通秀女。桌上有清茶,鲜果,还有甜点。。。。。。这看似闲适的气氛,却并非是真实。
本不愿留下,但拗不过杨冰儿的撒娇,二皇子的挽留,花子妤拉不下脸来,只得好好想想福成公主的喜好,帮太子出主意。
“其实很简单。”脑子里略微过了一下,子妤才道:“皇上要的是太子殿下的真心实意,那您就亲手做一件东西为贺礼送上。福成公主是您的姑姑,作为晚辈送礼,心意比礼物是否珍贵更加重要。”
太子听了花子妤的话觉得有两分道理:“要本殿下亲手做?那做什么呢?”
“太子不是擅长即兴作诗吗?”子妤想了想:“您做一手应景的诗,亲手写了表好送过去。到时候当着宴席上所有人的面打开,再念出来,岂不正合了皇上的意吗?”
见太子在思索的样子,子妤又开口道:“当然,这只是小女子的一点儿想法罢了。具体怎么做,还是殿下您仔细思考了再做决定才是。”
“你这个办法倒是个折中讨巧的。”二皇子赞成地点点头,心里渐渐对这个花子妤产生了几分兴趣,觉得身边若是有个这样的贤内助,有些事儿自然就能多几分助力。不由得生出了一个心思来。
倒是太子看向花子妤的神情多了几分迷离,想起上次在诸葛不逊的润玉园,她唱曲儿的样子,真是十分吸引人,不觉吞了吞口水。可脑中这时候却突然响起了母亲诸葛敏华的严重警告,让自己不可对花子妤有任何非分之想,只当她想妹妹一样爱护尊敬才行,便又歇了那份心思,转而道:“对了,唐师父不日就要入宫,子妤,你说说他的脾性,毕竟是要做咱们老师的,多了解些才好。”
“果真?”子妤一惊,水眸微睁:“是多久呢?回到云华殿给贵妃娘娘请安吗?小女子能见唐师父一面吗?”
“是真的呢。”杨冰儿插嘴道:“先前皇姨父唤了太子哥哥过去就是吩咐这件事儿呢。太子哥哥给冰儿说,皇姨父听了姨母的推荐,对唐师父极感兴趣呢。说是让唐师父先兼任皇子师,若实至名归,人品高洁,将来就让他专教太子。”
“专教太子?”子妤心下有些惴惴的,毕竟太子性子急躁轻浮,唐虞若是当他的老师,说不定会受委屈。
二皇子眼底滑过一丝羡慕的神色,随即便叹道:“若是专任太子师,那以后可就是帝师了呢。唐师父一定要把握好这个难得的机会才是。”
摆摆手,太子打断了二皇子的话:“好了,不说这些,子妤你先给本殿下说说唐师父为人如何,好不好相处。正好你也是唐师父的亲传弟子,应该很了解才对的。”
“怎么说呢。。。。。。”唐虞那张俊颜在脑中清晰地浮现出来,子妤不由自主地翘起了唇角,脸上的微笑也变得轻柔如那丝丝而落的雨水来:“第一眼你们见了他,一定会觉得他太过严肃。有时候甚至是不近人情,只认规则。可接触下来,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个很细心,对待弟子很用心的人。他涉猎极广,从戏曲到器乐,从诗词到岐黄,几乎是无一不精。只要彼此熟悉了,面对他,你会好像面对着一个可以交心的大哥哥,很踏实,很安稳。那种有什么事儿都能找他商量,他都能给你答案的感觉。”
“子妤姐姐,你把唐师父说的这样好,我都忍不住想早些见到他了呢。”冰儿饶有兴趣地盯着花子妤,见她说着耳畔竟有一丝淡淡红霞浮起,疑惑地又问:“不过子妤姐姐,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在说自己的师父,而是在说自己的。。。。。。”卡在哪儿,冰儿有些着急地绞着手帕:“像是在说一个和自己极亲近的人。哎呀,我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了。”
“唐师父对于我来说,就是除了弟弟最亲近的人了,你一点儿没说错。”子妤毫不回避,却轻飘飘地带过了有可能让他们遐想误会的地方。
二皇子似乎也看出了些什么,下意识地问:“请问唐师父多大年纪?”
“嗯,他比我大七岁,今年二十三了。”子妤答道。
“才二十多岁?”
这下轮到太子嚷了,“才二十多岁而已吗?本殿下还以为是个老头呢”
“真没想到,唐师父这么年轻就如此才华横溢。”二皇子也随即感慨起来:“真是羡慕太子您,可以拜如此年轻有为的人为师。像咱们,每日都只得面对着皇子所的几个老夫子,真是一听他们讲课就要打瞌睡,实在难熬的很。”
“太子不要觉着唐师父年轻就怠慢了他。”子妤见太子嘴角一撇,似乎有些不以为意,语气柔和却不容置疑地说道:“唐师父虽然年纪不大,可见识阅历比许多经年的老人还要丰富。虽然他现在只是个戏班的师父,但他不过是因为喜欢戏曲之道才主动留下来的。不然,以他的大才,封侯拜相也绝非难事。”
“我相信子妤所说。”二皇子附和着点点头:“先前听子妤所唱新戏,辞藻华丽,惊艳才绝,竟是唐师父所作。我看就算是让今科状元来,文采上恐怕也大大不及唐师父的。”
“是你要在福成婚宴上献唱的新戏?”太子他本身就喜欢舞文弄墨多过那些繁复的国家大事。听得二皇子如此赞及唐虞所作的新戏唱词,顿时来了兴趣:“子妤,你能在此给咱们先唱两段听个新鲜吗?”
“别为难子妤姑娘了。”二皇子知道花子妤有所顾忌,忙出言帮她解围道:“这新戏尚未成熟,咱们听了也并非是最后的版本,不如将这个惊喜留待福成公主婚宴上再揭开,也好多些期待。”
朝二皇子报以一个感激的微笑,子妤对这个其貌不扬的皇子倒真多了两分好感。觉得对方就是在装,也装的足够好了。至少让自己感觉到了温暖和尊重,而不是像他**杨淑妃那样,骨子里对她的戏伶身份带着些轻慢和不屑一顾。
“不过唱词我听得子妤姑娘哼了一段,记得极为清楚,不如背给太子您赏析赏析。”
二皇子巧妙地接过了太子抛出了问题,也回报了花子妤一个柔和的眼神,便起身来到凉亭边,扶栏而颂:““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
“果然韵律极美”
听完,太子毫不吝啬地大赞:“开始还以为你是在自卖自夸自己的师父,没想到唐师父确有大才。那个新戏《木兰从军》已是绝好的了。这个。。。。。。对了,这出新戏又叫什么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