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梅灵汐做了一些糕点,去了青云苑,陪着宁王妃聊聊天,顺便观察一下宁王平日里的踪迹。
“父王,这几日忙吧?母妃记得提醒父王,身子要紧。”梅灵汐状似随意地问道。
宁王妃笑了笑道:“他一直是个大忙人,昨夜在书房忙了一夜,几乎没睡,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定然是拿回了城防图,细细研究了吧,梅灵汐心中猜测,面上笑着说:“母妃不嫌弃的话,这份糕点留给父王夜间吃吧,垫垫肚子。”
“你有心了。”宁王妃命婢女收起来了,随后她问道:“浔儿这几日也忙吧,听闻这段时日都住在书房?”
梅灵汐点点头,心道,终归是要问这个问题,她低头,故作羞赧道:“世子忙过这阵子就会回卧房的,母妃放心。”
宁王妃忽地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道:“其实女子怀不上子嗣未必是女子的问题,可能是男子的问题。所以我也和徐府医说了,给世子开点药调理调理。”
“。。。。。。好。”梅灵汐这次是真脸红了,她实在无法应对这种问题。
宁王妃见她害羞,也不再多说了,转移了别的话题。梅灵汐离开前还问了宁王一般几时回府,宁王妃说早的话是戌时。
梅灵汐心中记下,用过午膳后带着碧水出了一趟王府。她提前跟宁王妃打了招呼,说还有五日就是世子的生辰,她想着出去买个生辰礼。宁王妃笑着同意了。
这个生辰礼一方面确实是她真心想送,另一方面她还想买些蒙汗药,以作后用。
她换了一身素净的长裙,戴着帷帽带着碧水和菱歌一同坐马车去了热闹的街巷。两个小姑娘也是难得出门,比平时活跃,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梅灵汐不知道送什么东西,便开口问道:“你们说送男子生辰礼,一般送什么好?”
虽然昨日世子妃状态不太对劲,但菱歌和碧水都感觉到了世子妃想要和好的心,故而她们都极其认真的参谋道:玉佩、腰带、笔墨纸砚、亲手缝制的衣物鞋履。。。。。。
玉佩,他之前送了她一个,她这才想起来,忘记归还了;腰带,笔墨纸砚,他定有更好的;亲手的衣物鞋履,耗时长,她来不及做了。
四处闲逛,走到了一个绸缎庄,她想了想不如做个荷包,耗时短,也不难。碧水知晓她的想法,提醒道:“世子妃,这送男子荷包,寓意就非同寻常了。”
碧水其实也是希望世子妃能想明白,究竟是继续留在王府,还是离开王府重新生活,如果是后者,送的生辰礼就不能过于暧昧。
梅灵汐放下手中的一块料子,微微点头,心下懊恼自己思虑不周。
走到丝线柜台处,目光被一团色泽温润的青雾色丝线吸引。这丝线在日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触手生凉,仿佛竹林中缠绕的雾色,清冷又带着一丝神秘,正符合叶见浔带给她的感觉。
她想起他随身佩剑,但剑柄上并无剑穗,不如给他做个剑穗,耗时短,也不显得过于暧昧。
于是她选了这团丝线,又去了玉石店,挑了几块上好的羊脂白玉珠子,还有一块麒麟剑坠,挑选完毕,三人也有些疲累,便找了一家酒店点了吃食。
梅灵汐正喝着汤,目光中不经意地看见一个熟悉的女子身影,她穿着素净,也戴着一个帷帽,转身去了对面的一家客栈。
她皱了皱眉,满心疑惑,对着菱歌说道:“菱歌,你跟上对面那个女子,看看是不是刘侧妃?”
菱歌和碧水都有些惊讶,菱歌点了点头,随即快速跟上。菱歌是刚抬上的婢女,故而刘侧妃也不认识她,她去打探比较方便。
过了半个时辰,菱歌才回来。她低声道:“世子妃,刚刚那女子确实是刘侧妃。她去了一间厢房,我在隔壁听到里面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刘侧妃称呼他为‘表弟’。他们谈论到宁王这几日的动向,还说到了什么城防图。”
“城防图?”梅灵汐心中大惊,没想到刘侧妃也在打听这件事,她顿了顿,又问道:“关于城防图具体说了什么?”
“奴婢听不太清,不过”菱歌面色一红,声音小如蚊蚋,“他们在厢房中好像行为不端。。。。。。”
梅灵汐眉头一挑,心中又是一番惊骇,不过转而笑了笑道:“今日收获颇丰。”
回到落雨苑,梅灵汐又去后厨做了一些糕点,这些糕点她都放了蒙汗药。天暗下来,梅灵汐又带着糕点去了青云苑。
她先和宁王妃寒暄了几句,宁王妃晚间身子乏累,先躺着歇息了。但梅灵汐并未离开,她观察到一般在宁王妃身侧贴身伺候的是两个婢女,她将食盒递给她们,笑着说道:“今日糕点做多了,不如给两位姐姐吃吧。对了,那个小门卫看着瘦瘦小小的,也分给她一块吧。”
两个婢女推辞了一番,但见梅灵汐坚持,故而收下了。梅灵汐回到落雨苑,算了算时辰,从小路来到了青云苑。
青云苑有一道小门,她昨日才发现的,此时门卫已被迷晕了,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并让菱歌悄悄藏在不远处,随时接应她。
踏过一段青石板路,她便摸黑进了耳房。宁王妃早睡了,两个婢女留下了一个在耳房值夜。她看了一眼被迷晕的婢女,心中道了声歉。随后便守在门外,听卧房里的动静。
等了半个时辰,卧房里传来了动静。她心中怦怦跳,紧张万分,但还是按捺住紧张的心情,找到了一条极为细小的门缝,往里间看去。
宁王先是在净房里梳洗了一番,穿着一身寝衣,步调有些虚晃,想必是饮了酒。随后缓步走到床榻边上,挂上垂落的帐帘,他便进了被褥。一阵窸窸窣窣,床榻上丢下来了几件寝衣。
随后一些不堪的声音传了过来,梅灵汐顿时别开脸,脸上热了起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压低的如清泉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