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7日,y市,零下十三度,阴。
今天她来找我了,她说:“官寒你上上周末有去我家找我吗?”
是的,官寒生病了,得了一种想把时浅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的病。
他心里拧巴,浑身不舒服,唯独写这句话的时候,心口泛着一丝甜。
时浅是半夜走的。
官洛洛醒来发现她不在,生气的光着脚丫去砸官寒的门。
“二叔,浅浅走了,二叔!”
官寒一夜未眠,开门看着侄女,官洛洛睡眼惺忪,披头散发,坐在地上抱着官寒的小腿。
“二叔,你到底怎么了,浅浅什么都没做错,是我一定要拽她来的。”
她小脸蹭着官寒的腿,屋子里还是黑的,只有走廊一盏微弱的小灯。
“洛洛,我跟时浅不可能,你认清这一点吧。”
官洛洛抬头,瞌睡眼耷拉着,“怎么就不可能了,你这么好……”官寒说:“你这样抱着我,我一点知觉也没有。”
官洛洛怔住,彻底醒了。
二叔的腿,膝盖以下没有知觉,他站不起来。
后半夜官洛洛在官寒房里睡的,不管是不是不合人伦违背道德,反正她要陪着二叔,被子给他裹严实,手臂和腿都搂着他。
“二叔,能治好的,我们请全世界最厉害的医生……”难过笼罩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叔侄俩开门看见时浅。
“浅浅?
你、你没走啊?”
时浅手里拿着一沓文件,大半夜没睡,眼下有些乌青。
“没走,我一直在房间的书房里。”
“……”官洛洛挠头:“书房?
我怎么没注意呢。”
她好尴尬,时浅越过她,把那沓文件交给官寒,“这时我拜托我大哥连夜处理的官家y市的案子,你看看,如果没问题,现在启程回j市吧。”
官寒人是懵的,翻了翻文件,发现最近半年有关y市的工作全被时崇处理好了。
“有问题吗?”
时浅问他。
“没有。”
“那吃早饭吧。”
她用酒店的小厨房做的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