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壁炉里,柴火噼啪燃烧。
林殊手里握着红酒,轻晃,偶尔会凑到唇边呷上一口。
吴妈偷偷给俞喻打电话:“俞秘书,你快来看看太太吧。大清早的,她在喝酒。”
林殊两杯酒下喉冻彻心扉。
酒冷心更冷。
她刚刚给婚纱店去了电话。
他们本应该于结婚周年日那天上午将婚纱送来,晚上她会穿着婚纱与周宴礼出现在照相馆拍纪念照。
一个小插曲,周宴礼爽约了,她竟然也忘了婚纱的事。
结果——
“周太太,婚纱我们已经送过去了,您没有收到?”
对方的回答令她纳闷,她什么时候收到了。
“你们送去哪里了?”
“盘山路三号公馆,是周总指定的。”
酒杯倒了,猩红的液体洒在洁白的地毯上,氤氲出的红花像她落在心头的血,妖冶,骇人。
盘山路三号公馆。
周宴礼金屋藏娇的地方。
温馨在那住了六年,周宴礼以为她不知道。
事实上,她一直遵从着老人言。
婚前睁大眼,婚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想,只要周宴礼对她好,对孩子好,至于外面那些花花柳柳,她也没必要放在心上。
老爷子也提醒过,男人嘛,有个把女人是正常的。
她永远是周太太,无人取代。
但是——
周宴礼将她母亲的遗物送给了他的小青梅,收买了她女儿的心,现在,连她策划婚礼纪念日的婚纱都给了她。
这只眼,怕是闭不上了。
俞喻随吴妈走进客厅,林殊脚边三个空的红酒瓶,杯子滚落,地毯上洒了不少酒,惨不忍睹。
贵妃椅上的林殊美眸迷离,七分清醒,三分醉意。
俞喻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