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这句,他几乎是用恳求的口吻问她的。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柳月浅摇了摇头,心里说不出有多难受。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让他担心。
可是,要她对病人视而不见,她实在做不到。
说完,柳月浅不再看他,直接撑伞离开。
独留他站在原地,皑皑白雪落满他肩头。
他就知道,他劝不住她。
既然劝不住她,那就只能任由她去了。
只是他有个条件:“浅浅,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不要生病,要活着回来!”
最后一句:“我等你!”
柳月浅眼眶红了红:“你也要好好的。”
语毕,便是分离。
她不知,她转身的时候,他站在原地上目送她背影。
她走后过了很久,他仍站在原地上痴痴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直到大雪彻底模糊了他视线。
*
情况竟然比柳月浅想象中的还要糟糕,来医馆治疗的病人里,十个当中至少有九个感染了瘟疫。
剩下一个则在感染的路上。
不仅如此,感染者病情大都非常严重,或持续高热不退,或咳得血都出来了。
有几个还严重到当场休克。
柳月浅和李大夫两人忙得脚不着地,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然而,这还只是刚刚开始。
当天晚些时候,李大夫竟然也被感染了。
紧接着是药童。
随着李大夫和药童接二连三地倒下,医馆里能干活的就只剩下柳月浅一人。
柳月浅虽然没被感染,但由于要照顾的病人实在是太多了,加上吃不好睡不好,第二日醒来,她就感染了风寒。
恰巧方茴来给她送饭。
柳月浅一个没忍住,在方茴面前咳了几声。
结果刚咳嗽,方茴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
柳月浅懵了:“咋掉珠子了?”
方茴眼泪流个不停:“姐姐,你是不是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