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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楚阿姨说,陆迁也生了一场大病,体质很差。
所以我义不容辞地担起重任,充当保护者的角色,把他护在我身后,狠狠击退每一个想要伤害他的人或物。
可是上了初中,一切似乎都变了。
陆迁不再需要我的保护,也不再跟在我身后了。
初二暑假过后,我甚至目睹他轻松地放倒一堆凶神恶煞的混混,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
在震惊的同时,我又有些莫名的失落,总觉得强大的陆迁离我越来越远。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开始回避我望向他的视线,拒绝我亲昵的拥抱,不愿意再跟我睡一张床。
我问他为什么,他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朋友是不会像我们这样相处的。
说实话,我被打击到了。
陆迁与我划清界限的行为让我感到很受伤,所以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我把搁置了好久的“找人计划”启动了。
我要找出那个每天都出现在我梦里的,穿着裙子的人,就姑且先称之为我的“真爱”。
寻找“真爱”的过程并不简单,在梦里,我跟“真爱”对视超过十秒,我的胸口那里就会很疼很疼,这也是我确认“真爱”身份的唯一方法。
可是现实里,我该怎么靠近一个女孩子,并且让她跟我认真地对视十秒呢?
我认真思考了一个晚上,然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开始频繁地去接触异性,跟她们交往,对视,分手,然后迅速成为他们口中玩弄感情的“渣男”。
有一次我听到几个男生在开玩笑,说我找的女朋友跟陆迁长得很像,说我是不是暗恋陆迁,所以去找他的替身。
我很生气,也很害怕,气这些人如此污蔑我跟陆迁的关系,怕这些闲言碎语传进陆迁的耳朵。
我还记得陆迁说过,他不喜欢我离他太近。
所以我狠狠教训了那几个人,然后被停课了一周。
第117章齐白昱·遗忘(五)
被停课的那段时间,我跟陆迁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天天黏在一起,我的梦境也开始发生变化。
我不再梦到那个穿裙子的人,也不会整晚整晚都因胸口疼而睡不好。
现在我的梦里全是陆迁。
生气的,开心的,郁闷的,各种各样的陆迁。
我第一次感觉,原来做梦并不是一件痛苦的事。
我像是魔怔了一样,在日记里写满了他的事,房间里贴满了他的照片,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遍一遍用炙热的目光勾勒他的身影。
可我害怕被陆迁发现那些肮脏的心思,然后远离我,所以我在寻找“真爱”的时候都会拉着陆迁,以此来掩盖自己。
我以为我们会像约定好的那样,从八岁到十八岁,从十八岁到八十八岁,然后在海边看日落,静静过完我们平淡又安稳的一生。
但那终究只是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