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荆州的地都是杨家邹家的,怎么让他们均这个田,你们有没有想法?”
“均田出亩,无非是要给流民地种,荆州富庶,没有什么流民,我看不需要均田出亩。”总兵说。
苏道夔刚要开口,话头就被度支参议抢了过去。
“均田出亩,可不是看有没有流民,是要收地于国,再还地于民,就算是荆州没有流民,其他地界就没有了吗?难道不能往荆州安置?难道地就要在这些士族手里?二裴新政之所以能有成效就是减除了魏国士族,你难道不懂这些吗?”
总兵笑了笑。“我看分明是你收不来税钱,在这里难为那两家。”
苏道夔见太守低着头不说话。“太守大人,你有什么看法。”
“这……下官全看王爷意见。”
“好吧,今天晚上我在营里摆宴,你们三个人也留在这里吧。”
到晚上,杨、邹两家族长带着随从到大营外。
门口侍卫拦住众人。“来者何人?”
“我等受镇南王邀约,来此赴宴,还请壮士放我们进去。”
“谁是杨家族长和邹家族长?”
“我就是杨家族长,那边那位是邹家的……”
“你们两个进去,其他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这都是我们的随从,可否通融……”
“别废话!军营重地岂能让人随便进出!”
两人无奈只能孤身进去。
到了帐内,苏道夔招呼着只是喝酒。
酒过三巡,苏道夔亲自舞剑助兴。
三尺长剑在苏道夔手中舞得密不透风,点点青芒绽在帐中,苏道夔手腕一翻剑尖挑破灯花,而后拧身来到杨家族长和邹家族长面前,剑锋就在两人面前晃,吓得两人脸色煞白。
苏道夔舞毕,把剑丢在帐中地上,坐回主座。
“尽兴啊!这次任镇南王,是有重任,难得如此快活,难得快活。”苏道夔叹道。“来,喝,喝!”
又喝了一会儿,苏道夔伏案大哭。“我难啊,均田出亩,要举国推行,在蜀地还好,在楚地,在吴越梁三地,世家大族盘根错节,推不动啊。我大可一杀了之,杀得四地血流成河,地就空出来了。可不行啊,现在不是打仗了。我愁啊。”
说着,苏道夔摇摇晃晃走到两家族长面前。“您二位,按岁数,是我叔父。叔父,好叔父,帮帮小侄吧。小侄买你们的地,你们把地给小侄,小侄我也好保着你们富贵,要是没这地,小侄可干不了镇南王了,以后再来人,可就不跟您二位推心置腹了。小侄我愁啊,总不能到最后抢您二位的地吧?新制是一定要推行的,推不动,小侄我只能用雷霆手段了。”
杨、邹两家族长脸色几番变化。
苏道夔亲卫头领吴甫忠适时上前扶着苏道夔。“王爷醉了,还是快歇息吧。”
苏道夔低着头几乎是被人架走的。
不一会儿吴甫忠回来对帐内众人躬身道。“诸位大人,二位族长,镇南王醉了,已经休息了,请诸位先走吧。”
众人离开。
杨邹两家族长和总兵一起走。荆州太守坐轿回府。荆州度支参议带着两个随从骑驴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