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见自己可以行动了,倒也没有很贱的把那契约向柳常风脸上怼去。倒不是他没有这种想法,还是他清楚柳常风是运用了非常手段,单凭他自己肯定收不住。
真这么干,到时候一剑没收住把自己捅死了,那就是真的冤。
在两者的共同努力下,柳常风的这一剑成功被挡了下来。
黑色法相被重创了,身形都萎靡了不少。
柳常风整个人直接瘫倒在地上,他的灵力枯竭,头上又多了几缕白发。
这是以寿元强行催动玉笛的代价,而现在这两件他赖以制胜的法宝却已经化成了满地的碎片。
“靠,好像得死在这儿了。”
柳常风苦笑一声,强行支撑着自己的身躯站了起来。
那些村民很多都已经趁着结界被打碎的时候跑了出去,但能不能活下去,能活多久又是个未知数。
也有些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远远的看着二人斗法,但在他们的视角里却是两人分别试探了一回合,一触即散。
他们却不知道其实已经分出了胜负了,黑色法相只是在默默的恢复伤势,并防备着柳常风那不存在的后手。
许诺兰莫名的感觉到了一阵心慌,她抬头看向正与黑色法相对峙的那道渺茫人影,二者的身形有着巨大的差距,就如同那不可逾越的高山一般。
越看越像,越像心越慌。
“柳常风是你吗?”
许诺兰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不顾危险的反向冲了过去。
她有种预感,如果再不过去可能就永远见不到自己心中的那位少年郎了。
“靠,来了就是做亡命鸳鸯的。”
柳常风看到这一幕脸更黑了,他总感觉自己像一个大冤种一样,明明跑掉了还要回来送人头。
一事无成,所有事情都被他搞得一团糟。
“我记得你,在我沉睡的时候,曾经公然亵渎过我。”
那尊巨大的黑色法相突然开口,称呼悄无声息的又变了,这说明他内心已经把柳常风当成同辈来看带了。
这也代表着再想靠偷袭,已经完全没有效果了。
“既然走了,那为什么又要回来?”
“难道是为了你们人类那可笑的情感?”
黑色法相此刻犹如一个卑劣的成功者,在这疯狂讥笑着自己的手下败将。
“你为什么又不捅下去呢?那是你唯一的机会了吧。”
“捅下去了,你不仅可以活,还可以收获我的遗产。”
“但你停住了,不仅什么都得不到,今天还得死在这。”
“你不觉得你很愚蠢吗?妇人之仁,你并不适合在废土上生存,下辈子投胎到象牙塔里去吧。那里才是你这种家伙应该待的地方。”
黑色法相又变的不悲不喜,整个过程好像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一样。
“因为我觉得如果我真一剑刺下去来的话,我大抵会后悔一辈子。”
柳常风低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面带微笑的抬头,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无悔吗?那你就带着你无怨无悔的心境前去极乐世界吧。”
黑色法相也沉默了一会儿,随之突兀的悍然出手,想要一击必杀柳常风。
柳常风也早已料到,他轻叹了一口气,一挥手,已经十分接近他的许诺兰手上的手串爆开,她整个人都化作一道流光朝远处飞去。
至于能不能活,柳常风又怎么知道?
他也已经自身难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