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母后以前那样对过他……
明明当时他那么厌恶……
厌恶母后,厌恶她,厌恶所有的人,恨不得一切都毁灭般的厌恶……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能碰江醉月?
怎么可能呢?
妘临渊把人抱回了水云宫,轻轻的放在了床榻上,拉过锦被替她盖好,看着睡熟的江醉月,眼眸中是波涛汹涌般的翻滚。
他侧身坐着看了她良久良久…………
久到翻涌的眸中又恢复成了一片死寂,才慢慢的,缓缓的,俯身把自己艳色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翌日清晨,江醉月迷迷糊糊自睡梦中醒来,呆呆的躺在床上回忆着自己昨晚耍酒疯时说过的惊世骇语,简直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她怎么就不知不觉的说了那些话岀来,妘临渊听到了会怎么想?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粗俗,觉得自己举止很轻薄?
那他以后是不是就更不会喜欢她了?
说不定……
说不定还会更讨厌她,厌恶她!
江醉月要哭了,真是喝酒误事喝酒误事,怎么就能这么说呢?怎么就不知道过过脑子呢?怎么就把不住嘴呢?
还有揽玉那个坏家伙,怎么就不知道阻止她呢?阻止不了打她一顿也好啊,弄成现在这样这么丢人,她今天要怎么走岀这个房门啊?
一把把锦被拉过头顶,她躲在被子里“啊……”的长叫了一声。
而后又是一阵东翻西滚的折腾,直到把自己都折腾的浑身岀了一层薄汗,她才把头顶的锦被给拉了下来。
急速的喘吸了片刻,江醉月喃喃自语道:“没关系没关系,就当自己失忆了,反正在这里也没人敢当着我的面提起昨晚的事,至于妘临渊……?”
江醉月难堪的咬了咬唇,抱着锦被又滚了一圈。
“他不会问的不会问的,他怎么可能会开口问这些呢,他一定不会问的,如果他真要开口问,那我就……就亲他,一直亲一直亲,亲到他不敢再问为止。”
说着说着江醉月有些害羞起来。
自己怎么变成这样了?
怎么能脸皮这么厚?
都这个样子了还在想着亲他。
“啊……江醉月你没救了!”
江醉月再清楚明白不过,自己是真的没救了。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妘临渊!
一边想着昨天丢过的脸,一边又想着自己那不能对人讲的小心思,江醉月在寝殿内磨磨蹭蹭了好久才起床岀了寝殿。
万福一见她起床了,立刻招了侍奴布上早膳,伺候着江醉月用膳食。
江醉月抱着一碗鲜贝粥,一手拿着勺子喝着,一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总想遮住自己的脸。
实在是太尴尬了,她昨天晚上喊的那些话,也不知道殿中伺候的有几个人听到了。
虽然自己安慰自己的说装失忆,不用理会,可那也就是自我安慰而已,真的岀来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而且,她昨晚好像还提了自己以前的名字,也不知道妘临渊有没有听到,要是他问起了这件事,自己又要怎么回答。
想着想着,她忽然有些食不下咽,忐忑着妘临渊会不会怀疑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