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来了?”
上官婉儿笑了笑回话道:“再过两日就是寿诞了,我来看看公主的寿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说着,她拿过案几的《心经颂》翻了翻,问道:“不知这本手抄佛经是出自那位高僧之手?”
“据说是达摩祖师。”
听到这样的答案,上官婉儿眉梢微挑,略有些惊讶道:“原来还真有这号人物啊!”
李令月点了点头:“毕竟,手抄经文摆在那儿,兴许是有吧!你知道的,我对这些并不太了解,母后才是真正的行家。”
上官婉儿将佛经放到案几上道:“公主能够懂得投其所好,看来这份寿礼,肯定能博得圣后的欢心。”
李令月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其实比起这本佛经,我有一份更好的寿礼。”
上官婉儿显露出几分迷惑:“愿闻其详。”
她伸出双臂摊开掌心,比划着道:“我的寿礼,就是没有寿礼。”
上官婉儿蹙了蹙眉,委婉道:“公主是打算无招胜有招吗?这貌似并不稳妥,毕竟机会可不是时
常都有的。”
她笑了笑,解释道:“你也应该知道,我母后是何其精明之人。自从薛绍过世后,她倒是时常派人来嘘寒问暖,可我却不曾给予回应。”
“这都已经有好几个月了,可能是最近心灰意懒,她也不怎派人来这儿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突然在寿诞之上大献殷勤,你猜她会怎么想?”
上官婉儿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深感这块璞玉被雕琢得越发有了些可喜的模样。于是,她赞同点了点头,问道:“那公主是打算?”
李令月露出一脸胸有成竹的微笑:“与其去讨好人,倒不如被人讨好。如此,只需稍稍给予回应,对方便能感到欢欣鼓舞,从而赢得更多的讨好。最终结果是,以最利于自己的方式到达消除芥蒂,重归于好地目的。”
见她这般自信满满,上官婉儿不由得泼来一盆冷水:“你应该知道,今时今日圣后不需要再讨好任何人。你凭什么肯定,你两手空空去给她贺寿,她还会反过头来讨好你?”
李令月笑了笑,不紧不慢道:“就凭愧疚和亲情。我母后看似拥有了寻常人难以企及的一切,也恰恰失去寻常人与生俱来的一些东西,譬如,喜怒哀乐,抑或是七情六欲。”
说到这儿,她看了眼正喝茶沉思的上官婉儿,方才继续道:“你在我母后身边看得最清楚,我的那几个皇兄,因为与她有些权利上的纠葛,不是被废就是被防,人心背离自然不可能再有亲近的机会。所以除了我,她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孤家寡人。”
“人总是乐此不疲的追寻自己缺少的东西,之前对我母后而言,她缺少又乐此不疲追求可能是权利。
“现在她权利已经登峰造极,而缺少的则变成她一直不惜折损的人情。现在的她,内心深处肯定极需要一些慰籍。”
“我不是皇子,没有权利角逐的资格,自然与她没有利益冲突,也构不成威胁。我便成了她最佳的慰籍对象。”
听她说完,上官婉儿放下手中的茶盏,像是故意挑刺道:“圣后本就不是寻常人,你说的那些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或许对她而言本就是多余之物。若真是如此,那究竟是低看了圣后,还是高看了……”
说到这儿,上官婉儿故意留下个尾巴不说,让李令月自行体会。
听到这番颇有些轻视意味的调侃,李令月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就算不是寻常人,可究竟还是人。就算再铁石心肠,可终究还是有颗心。再神乎其神,终究不过是凡夫俗子,又如何免得了不去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不过是隐忍忽略罢了。”
听她说得头头是道,上官婉儿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见上官婉儿又摆出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李令月心里颇感不爽,故意将她一军道:“你要是不相信,咱们不妨赌一把,如何?”
上官婉儿点头道:“好啊!”
“若我的无招胜有招能够奏效,我就要你头上的这支荷花簪子,如何?”说着,她往上官婉儿发髻上指了指。
见她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上官婉儿愣了片刻,方才道:“这支簪子不过是小摊买来的便宜货,如何能够入得了你眼?”富品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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