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不脸红的把手从姑娘胸口抽出来,掖好被子:“不激动,不激动,一切安好!你的任务就是养伤,然后我们回家。”伸手在向婉的头顶两侧太阳穴慢慢揉动,姑娘竭尽全力的想把头靠侧一点,很难,巴克领会的拉过椅子近坐在旁边,让自己的大腿侧靠在床头,扶着姑娘的头靠在大腿上。
原本紧绷用力的姑娘放松下来,把脸颊贴在巴克的腿上,不动了。
紧接着,巴克就逐渐感觉到大腿上一片湿凉!
就算浑身肌肉不能动,意识混乱,但泪腺终究还是姑娘自己的,总有那么一种汹涌的情绪需要找寻一个渠道散发出来,从来都推崇流血不流泪的向婉,无声的让泪水一直流淌,巴克就静静的帮她擦掉,继续揉太阳穴,舒缓头部血管的紧绷。
直到姑娘再次昏迷过去。
有点生死相依的味道,这让巴克晚点去给老人家送饭的时候,仔细检查过地下室没其他出口,就取掉了手铐,只是用来锁住门口。
老者欲言又止的靠坐在椅子上,这也是巴克搬下来的,他觉得地上太凉。
回到楼上巴克打开一架超市买来的小收音机,找到一个英文电台,坐靠在床边的高背椅上很小声的听着,因为他发现这老房子里面居然没电视没网络,更不用说他也不会贸然使用手机上网了。
这是家英国国际通讯社的电台,东京接连两天发生的枪击事件已经引起轩然大波,在这个世界扁平化的地球村年代,立刻传遍各处,所有的矛头应该都指向了华国,特工情报人员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老鼠,每个国家都需要这些无名英雄,但事件一旦曝光,又所有国家都避之不及,包括华国在内的官方声明,都在撇清,声明自己跟这起恐怖袭击没有任何关系,对所有死难者表示哀悼,日本一片愤慨,好些个国家跳上跳下的煽风点火,华国又义愤填膺的劝导日本正视形势,不要众人挑拨离间的卑劣之计……
巴克脸上带点嘲讽的笑意,不针对哪国哪人,国与国之间本来就比人与人之间更加现实残酷,社会上的人之间好歹还有个法律规范,国家之间,那就真的是强力说话,弱国无外交,更没底线和光明可言,所以他才那么厌倦这些东西。
不过旁类触通,人与人之间也说不上谁就完全的光明磊落到道德圣人无懈可击,巴克摸着嘴皮也在想念自个儿的美*娇娘,周小妹最近脾气是小了点,但注意力都到创业上去了,自己要不要琢磨着去东南亚度个假?
巴克这无形浪子正在神游天际,就被一声衰弱的:“嗳……”拉回来,扔了收音机跳起身:“醒了?”能发音就算是神志清醒,结合现在伤口周围没有持续的水肿气泡,向婉应该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也不用截肢了。
一脸苍白的姑娘尽力想探头,巴克伸手帮她稍微靠起来一点,让向婉的眼睛终于不只是看见天花板,看见了这种颇有些复古风格的内装修,其实她也分辨不出什么类型,只是觉得不算熟悉的场景,不在医院:“这……是?”声音很虚弱。
巴克介绍环境:“还在日本,我们要静待一些日子才能离开,我也不敢联系任何方面,这个时候把我们卖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几天的形势……”
向婉脸色有些潮红,绝对不是羞怯的红脸,病态的那种,和她一贯的冷傲还不怎么搭调:“我……听见了,广播……”
哦,巴克才想起自己听见这姑娘第一次说话就是英文,比自己还溜,点点头:“那行,你就躺好休息,养好伤我们才能回国。”
向婉的反应很奇特,甚至没有她神志不清时候的那种激动或者对巴克的眷恋不舍,低下头更轻的声音:“谢……谢你。”
巴克装轻松:“我们是朋友嘛,这都不是事儿,亏得我还懂战地急救,你这没被敌人杀死,没准儿就让并发症给弄死了,运气不错,有过半的死亡率呢。”应该还是药品到位,另外他这切除病灶下手也够狠。
向婉木讷的继续低头:“我看……看?”
巴克就扶着她再坐起来一点点,但明显姑娘在强忍疼痛,腰伤和腿伤都不用说了,撩开一点腿上的被单,向婉只看了一下,就痛苦的闭上眼。
就好像被狗咬了似的,缺了拳头大的一团,加上腿部红肿得厉害,整个观感是真的很不好看!
第457章 光溜溜
怎么定义巴克这一次的袭击行为?
无论哪一方都在思量。
包括隐约知道点来龙去脉的极少数华国有关部门高官。
准确的说,巴克的做法应该被称为独狼式的恐怖袭击,他从头至尾都没有跟国家产生任何关联,不依托任何国家组织的支持,就是单人行动。
这种做法虽然很难发动大规模行动,但却是现在各国最为头痛和最难防范的情形,因为他们不按常规手段行事,凡事自己做主,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使用一切可能使用的暴力手段发动袭击,甚至被称为“一个人的军队”,发难的时候不会跟外界联系,军队警察都很难防范,由于人数关联太少,事发以后也难以追缉。
日本方面笃定是华国方面干的,毕竟这样明目张胆劫持被捕情报人员的做法,难道还有别人?
华国咬定不松口,不知道,不动作,只谴责,怀疑别有用心的国家在故意挑拨,并且就此加强了国内的一系列防范措施,以防某些国家依样画葫芦的在华国报复行为。
实在是巴克这种直接的冲击抢人行为前所未见,完全破坏了情报系统心照不宣的一些潜规则,让日本方面也很嘀咕,这真的也不像华国的一贯风格啊。
难道真有哪一方在支着把日本送到风尖浪口上跟华国单挑?
所以说巴克做事不爱思前想后琢磨太多,好些事情一想多,那就复杂了。
现在整个东亚局势就因为这导火索一般的事情显得异常诡异,抓住这个袭击者成了日本方面最大的期盼,毕竟他们也要向国民交代。
听着这样的新闻评论,向婉神情复杂的看看巴克,声音愈发低沉:“连累你了……”
已经第七天了,起码向婉能在巴克的搀扶下到露台上呼吸新鲜空气,伤口基本已经有一层愈合膜在成长,巴克每天还是要做复杂的引流冲洗和包扎,但显然专业人员的高超技巧保证了巨大创伤口不会变成久治不愈的感染灶,现在的问题就是向婉的情绪。
刚刚醒过来的时候,那巨大的创口充满了疼痛,巴克也足够狠心,不用任何镇痛剂或者麻药,就让姑娘那么硬抗着。
晚上他就坐靠在高背椅和脚蹬上打盹,听姑娘疼得忍不住抽抽,但只要听见他有半点声响,立刻咬住牙关不出声。
巴克的态度很简单,一来麻药止痛剂之类用多了容易形成依赖,二来这种东西最好还是亲身体会,身体也有记忆力,现在疼痛记忆多了,未来受伤的耐受度也高一些,毕竟看上去从身体上考量,向婉已经没有生命危险,那就要考虑未来了。
要考虑如何把这个第一回踏上战场,就遭遇痛苦的家伙心理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