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姨娘您可别开这种玩笑,千万把话说清楚了。”
“知道知道,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
见了曹姨娘之后,宋清月又在春姨娘的院子里坐了小半个时辰。
宋大人给春姨娘换了一个挺大挺豪华的院子,吃穿用度一应都是极好的。
而且春姨娘长胖了好多,看神情倒是比之前那苦哈哈的样子平和安宁多了。
知道宋清月嫁得好、过得好、身体也好,她心里就安了,也不再整天神神叨叨的了。不过她每天依旧会跪在十字架前祈祷一会,主要就是替宋清月祈祷,祈祷她得宠,祈祷她早日生孩子,祈祷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刚在梁氏那里听一遍关于孩子的话,现在又要听春姨娘絮叨一遍孩子的事,说完孩子又告诫她要怎么孝顺婆婆,对待丈夫要如何恭谨顺从,做正室要如何端庄大气,切莫跟妾室们争风吃醋之类的话。
宋清月乖巧地听着,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小半个时辰吃了一堆瓜子花生下去。
她给春姨娘带了西域的宝石、黄金首饰、一大袋子葡萄干,还有几张不错的羊皮。临走又给了姨娘三千两银子,伺候姨娘的婆子那儿也给了二百两。
春姨娘还不肯要呢,说宋清月在王府里需要花钱的地方多,甚至还想把她自己平日里攒下的三百两银子塞给宋清月。
宋清月刚才还有些不耐烦听她絮叨那些话,现在又被春姨娘说得心酸了好久,回王府的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晚上李昭见到她,十分敏感地感受到她情绪有些低落,吃顿饭的功夫,一连叹了好几次气。
他拉她进怀里,抱住,柔声问道:“听说你今天回娘家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宋清月喟道:“没有不高兴,就是我那个姨娘,我看到她那个样子就觉得自己是个冷血无情的白眼狼、王八蛋。”
李昭又被她逗乐了,拉她起来,出去遛弯消食:“哪有这样骂自己的,你姨娘过得不是挺好的,宋大人不是给她换了一个大院子么?我听说现在宋府里,除了你母亲,就春姨娘过得最滋润了,宋大人还时不时去坐坐,跟她一道吃顿饭什么的。她这不都是沾了你的光?再说了,你出嫁前,已经把名字记到你母亲名下了,你母亲还许你去看望她,宋府现在如此待她,可以说是超出规矩的优待了,你有什么好难受的?”
宋清月嗯了一声,松懈下身体,靠在他身上。
李昭吻她的额头,低声问道:“开心一点没有?”
宋清月点点头,抱住李昭的腰,有气无力地道:“谢谢夫君,夫君真好。”
宋清月其实并未觉得多开怀,如今她身处的这个环境,是不能用前世的价值观来评判好坏的。一旦那么做了,便会觉得所有人都是不幸的,不仅不幸,还找不到解决的法子,那就是一条死胡同,没有出路的。
李昭也知道她没有真的开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觉得跟宋清月之间永远都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似的,他看不清她,好像也没法子真正理解她。
可他想要走进她心里去,希望她可以放下所有的戒备,全心全意地依靠和信赖自己。
晚上李昭将小美人抱上床之后,便格外卖力,好似身体相融了,心就也可以跟着贴合。
宋清月抱着李昭的脖子,被颠得发髻散乱,香汗淋漓,婚前那股子孤独、委屈和无助感又袭上心头,她抽抽搭搭地哭得厉害,李昭放慢了速度,用力吻她,努力安慰,一遍一遍在她耳边唤她的名字,呢喃那些白日里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
宋清月哭得更厉害了。
无数次,当她孤独消沉的时候,都想沉溺在李昭温暖的怀抱里,想要放纵自己去依靠他,可她偏偏不能,也不敢。
这世界没有一个人真的可以依靠。
她只有她自己。
~
又过了两日,到田雪芳交工作报告的日子。
宋清月以及东路的大家都起了个大早想来看这位的笑话呢,结果她称病,没来,连带着余嬷嬷也不来了。
宋清月冷笑:“病?什么病?墨竹,叫姜太医去给她开两幅好药,务必看着她喝下去!病到都起不来了,想必是挺严重的,找两人去照顾着,别叫她走动,也别出来吹风,可要好好注意着!”
堂中众人一阵哄笑。
宋清月又道:“白嬷嬷,麻烦您跑一趟,告诉余嬷嬷,她孙女要是病得干不了事了,就趁早叫她回家吧。好歹是六品官家的女儿,没嫁人的黄花大闺女,跑到咱们王府来养病算怎么回事,本世子妃又不欠她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都以为这位田姑娘肯定没记日就要收拾收拾包袱走人的。
可没想到,这二位脸皮居然厚得超出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