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说出来了,自己不就不会那样一直说了么?
想么一想,唐氏又委屈上了。
她眨眨眼,看向江世子,问道:“那个晋王妃,真那么得宠?我怎么听说宁家、欧家、沈家……”
话未说完,江世子赶紧摆手,叫她赶紧住嘴。
江世子捂着头,简直要被自家的蠢婆娘给蠢笑了。
他好笑地看着唐氏,问道:“夫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盼着宋家那位失宠?”
“妾身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夫人,我且问你,宋家那位得宠对咱们好,还是不得宠对咱们好?”
唐氏低下头,心里知道答案,却还是嘴硬地道:“她好不好的,跟二房有关系,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江世子哼了一声:“你可知道那位如今是什么份量?她一句话就能叫你爹去西北喝西北风去!你得罪她有什么好处?”
唐氏震惊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她怎么敢?她不过是……”
“她不过就是在大殿下下落不明,当今陛下被贬去守皇陵的时候,坚持大殿下还活着,被逼着去落了发,还散尽自己的嫁妆银子,为大殿下祈福积攒功德,为当今陛下赚足了名声的嫡长媳妇而已!你自己想想那位如今的份量!”
江世子说得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他喝了口茶,见唐氏低着头不吭声,索性多说一些:“不说远的,就说那妇科医院,陛下可是准了日后可以封那些女学生做正式的医官的!给女人封官,你觉得这事儿很小么?再是医官,那也是官儿!”
唐氏皱起眉头,总算有些害怕了。
“你觉得封女人为官,是大皇子提的么?你说她说的话有没有份量?不为别的,就为她当初在大皇子落难时候的所作所为!当初陛下被立为储君,为何那么顺利,为何叫京城百姓敲锣打鼓、一副普天同庆的样子?论从龙之功,那位得算头功!我告诉你,无论她在晋王府里得不得宠,她现在在陛下那里说句话,份量连皇后娘娘都比不得!”
这下总算把事情讲透了,唐氏总算知道轻重了。
不甘是一点也没有了,只剩下满腔惶恐。
她膝行几步到丈夫腿边,扒着丈夫的腿可怜巴巴地道:“那,我现在怎么办?妾身明日准备些礼物去跟老二媳妇赔礼道歉?”
江世子叹气:“晚了!若是今晚你低个头,好好跟老二媳妇认个错这事也就过去了。偏偏娘还火上浇油。你们怎么瞧不起人家的,人家心里没数?现在为了权势再去巴结人家,恶心谁呢?算了,日后别再去招惹就是了,时间长了也就淡了。好在老二跟他媳妇感情好。晋王妃总不能叫她二姐夫不好过。二房好,咱们也能沾光不是么?”
“真没事?”唐氏还是害怕。
江世子叹道:“咱们没事,你爹你兄弟可不一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别多想了,睡吧!”
江世子打着呵欠就要宽衣上床睡觉了。
唐氏被他吓得哪儿还能睡得着。
第二天一大早,也不去长公主那儿请安了,跑去二房等着要给宋雨汐道歉。
宋雨汐还没起呢,昨晚把心里积攒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了,她通体舒畅!
早上江远潮要去衙门,她也不起来伺候了。
江远潮由着她,还说:“今儿要是不太舒服,就不要去给娘请安了。”
宋雨汐对江远潮的态度挺满意,笑道:“本夫人正有此意!昨晚气得心口疼,起不来床呢!”
江远潮噗嗤一声笑出来,穿好朝服,过去捏了捏宋雨汐的脸:“气两三天也就得了,别叫娘太下不来台。”
宋雨汐点头:“多谢夫君关心,快去衙门吧,别迟了叫我妹夫给你小鞋穿!”
江远潮摇摇头,忽然弯腰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亲昵地道:“那还要请夫人替为夫在三妹妹跟前说两句好话。”
“去你的!凭自己本事过活,别想着靠本夫人吃软饭!”宋雨汐哼哼。
江远潮大笑着出去了。
宋雨汐实在是个再善良不过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