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长相,我瞧着还不如我呢,怎么有勇气跑来王府争宠的?”
“你不知道,田大小姐对咱们殿下呀,那是一往情深,非殿下不嫁,还说嫁不了殿下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切,还一往情深,她见过殿下?”
“大概远远见过。”
“那可真是一眼万年呢!”
单秀娟和薛莲儿你一言我一语地奚落着田雪芳,气得田雪芳想上前打人。
薛莲儿立刻伸出涂着丹蔻的指甲,指着她的鼻子道:“贱婢你敢!我是侍妾,你是通房,你敢打我就试试看好了!等会我就去世子妃那儿告状,告你忤逆犯上,叫世子妃罚你跪!”
“你才是贱婢!”
田雪芳气得手抖,啪一下还是打了下去,把个薛莲儿打得身子一歪,要不是她的丫头及时扶住了她,她差点跌倒。看薛莲儿的脸肿得老高,上头还有四道红红的血痕,大家都倒抽凉气,这个田姑娘可真狠啊!这也太用力了!
就这样田雪芳还不解气还要上前打人,被周围的丫鬟婆子拦住了。
她尖叫着:“你们才是贱婢!你们两个宫女出身的贱婢,凭什么跟我比?我爹是六品官身,你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我今天就教教你我算什么东西!”薛莲儿上前伸手抓住田雪芳的头发狠狠一拉,单秀娟也不甘人后,撸起袖子上前对着田雪芳的胳膊就是狠狠一掐。丫鬟婆子们怕她们误伤自己,纷纷松了手,离得老远,三人扭打在一起。
动静有点大,锦绣阁二进院里的咸鱼二人组也带着各自的丫鬟们出来看热闹。
最后闹到五芳斋跟前的时候,单秀娟、薛莲儿、田雪芳,还有贴身服侍单秀娟和薛莲儿的两个丫头身上都挂了彩,大家的胳膊上,脖子上都是抓痕和掐出来的乌青,头发散乱,衣服都扯坏了。
田雪芳最惨,双颊被抽肿了,嘴角全是血迹,脖子上一道道的抓痕触目惊心,其中一只袖子被撕成一条一条的。
宋清月还趴在李昭腿上叫他给揉腰呢,白嬷嬷通禀的时候说是有形状点惨。可把人叫进来一瞧,何止是有点惨,是很惨,十分惨!非常惨!
那三人呢,瞧见世子殿下居然也在,先是吓得不行,再是后悔得要死,这副样子被世子瞧见了,往后岂不是要厌恶她们?
“殿下!世子妃!”单秀娟反应最快,噗通跪下就嚎啕起来,哭得伤心欲绝。
另外两人也跟着跪下,田雪芳像是在跟单秀娟比嗓子,一个嚎得比一个大声,倒是薛莲儿,抽抽嗒嗒,哭得我见犹怜的,可惜她现在这样子,实在叫人怜不起来,只觉得好惨。
宋清月看着都有点不忍,她把田雪芳故意安排在这两位边上,也是存了想折腾人的坏心眼的,可她没料道效果这么好,第一天诶,就打成这样。
“怎么打成这样啊!赶紧,墨扇去范太医那儿要点金疮药,都给上上药,这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办?天啊……”
李昭懒懒靠在一边的软枕上,把玩宋清月的玉簪子,那是珍宝阁专为宋清月做的,前天才送来,李昭见她已经连着戴了两日,心里琢磨她的喜好,顺便当个观众,看看宋清月如何唱戏。
“到底怎么回事?”见三人都要开口,宋清月赶忙制止:“别急,一个一个来,田雪芳,你先说。”
田雪芳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说单氏和薛氏仗着人多欺负她。
宋清月道:“是这样么?薛莲儿,你说说看。”
薛莲儿就把田雪芳怎么侮辱自己,怎么先动的手说了。
单秀娟在边上帮腔:“就是这样!是田妹妹先动手的,下手也太狠了!当时薛姐姐差点被她一个耳光抽倒在地上,当时院子里的扫撒东萍也瞧见了。”
宋清月于是把东萍喊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萍口齿清晰,条理清楚,十分快速简短地说完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李昭在一旁点评了一句:“这丫头不错。”
宋清月白他一眼:“不要打扰本世子妃断案!”
“好好,不打扰。娘子继续。”李昭好脾气地摊回软枕上。
宋清月想了想道:“这事吧,肯定是雪芳你的错最大。咱们在后院吵架,动动嘴皮子也就算了,就算是打架动手,你怎么能用指甲毁人脸呢?不过薛莲儿,单秀娟你们也不对,怎么能仗着人多群殴呢?要打也是一对一单挑是不是?群殴这就不太讲道义了。”
下面跪着的人三个人简直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