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一嘉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他抬手摸了下鼻子,轻咳一声试探着问道:“除了疼还有别的症状吗?”
如果江一念认真观察,他会发现此刻有一层薄樱般的淡粉正从蹲在他面前的这个Alpha耳根漫开。
但江一念表情没比储一嘉正大光明多少,他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几口借此掩饰自己的心虚——如果他说他有点想念昨晚那个拥抱,这算是不正常的症状吗?
走神的功夫后颈感到一阵微弱的刺痛,接着一股碘伏的味道钻进鼻腔。
“别动”,江一念听到储一嘉在自己身后说,“你把腺体抓破了,我给你消一下毒。当然,如果你对我不放心,我也可以送你去医院。”
江一念觉得对方这话说得莫名其妙,他从小打过那么多架,这么点小伤他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低头。”
见人没说什么安静坐在椅子上,储一嘉进一步要求道。
放在平时这点伤都入不了江一念的眼,放任一边睡一宿觉就忘到脑后了。可这次不知为什么,感官敏锐的不像话,棉签在他的后颈处轻轻拨弄,他甚至能感觉到每一根神经的跳动。
和血迹黏在一起的皮肤被慢慢挑开。
“嘶……”江一念下意识倒抽一口冷气。
“疼?”储一嘉立刻停下手问道,声音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
江一念在储一嘉看不到的角度紧紧抿住嘴唇。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出那样的声音。
最近真是他妈的邪门了!
给伤口消完毒终于想起来还有吃饭这件事,餐桌上林林总总早餐午餐摆了一桌,食物色泽鲜艳香气馥郁,饿了一上午的江一念眼睛都看直了。
“尝尝吧,有段时间没下厨了,可能有点生疏。不合口味你直接讲,我再改进。”储一嘉用公筷给江一念夹了一块水煮鱼。
香味直直扑进鼻腔,不用试江一念就知道味道一定差不了,但让他就这么夸储一嘉,面子上又有点挂不住。所以一开始江一念装得很矜持,端着一副让本少爷先品鉴品鉴的姿态。
直到鲜美的鱼片裹着恰到好处的麻辣融化在口腔里,江一念几乎尖叫出来:
“这菜你做的?”
说完他又试了几道其他的菜,挑剔的味蕾被连续惊艳到,他抬头再次向储一嘉确认:“这菜真是你做的?!”
储一嘉被他这一嗓子嚎得一懵,下意识拉了一下手腕处的衣袖,然后点头:“啊,看书看累了随便学的。”
“卧槽这就是学霸的能力吗”,目光将餐桌扫视一遍,江一念伸出拇指由衷夸赞,“好吃!真的!比我常去的那家私房菜做得都好吃!”
江一念眼中的欣赏很直白,像一束突然照进眼底的光,带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温度。
可偏偏又那么纯洁。
一眼就望到底。
储一嘉最终还是选择别开眼,用公筷将江一念已经下半的饭碗填满,“那就多吃点,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和我说。”
江一念在家里吃饭一向不讲究,脑袋几乎埋进碗里,脸颊被塞得鼓鼓囊囊还要口齿不清地说话:
“桌上这些就很好,都是我爱吃的!”
“……嗯,巧了。”再次将头埋进碗里时,江一念听到储一嘉这么回答。
晚上江一念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迎面就看到储一嘉等在客厅灯下。
和他一样头发湿漉漉的,几缕搭在金丝眼镜框上,浑身浸着一层水汽,手里还拿着那本《货币金融学》。
气氛烘托得岁月静好,像昨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