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以前卖乖撒娇哄自己的样子。
脑袋埋进颈肩说会试着喜欢自己的样子。
在温泉中狡黠勾引自己的样子。
离开后又回来说只喜欢他一人的样子。
到现在却一脸的恨意。
全是假的。
他掖好女生的衣领,努力维持着冷静,“我不信的,卿卿。”
“我不信你一点都不喜欢我。”
阮雪倾感觉到沈斯言帮自己系扣子的手在颤,心头一涩,却毫不留情的轻嗤一声,故作嘲笑。
“是吗,那看来我演技还挺好。”
“不逼真一点,怎么收集证据送你进去。”
她看着男人讳莫如深的眼睛,眼底阴沉沉一片,壮着胆子道:“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选择你了吧。”
“那天身上的痕迹,也是我和哥哥你情我愿时留的,哥哥怎么会强po我呢。”
“你还挺好骗的——”
阮雪倾话没说完,突然让沈斯言抓住肩打断,声音一哽,“别说了。”
“你心里只有陆时聿,我对你的好一点都看不见是吗。”
她刚要开口,一滴液体却突然落在了小臂上,灼得烫人。
阮雪倾抬头看向沈斯言,却见他低垂着脑袋,眼睛被额前的发丝遮挡住,看不清神色。
再抬头时,薄薄的镜片居然不知落了多少滴眼泪,洇开一片水渍。
她忽然语塞了,像有一团凌乱的棉花卡在胸腔里,喘不上气。
“你对我的好,只不过是自我感动罢了。”
“想让我原谅你,就去坐lao。”
“接受你该有的惩罚。”
*
开庭那天,陆时聿不顾阮雪倾和袁星炜的百般阻拦,非要亲自出庭。
阮雪倾坐在驾驶位,看着他还包裹着纱布的左手,“哥哥,其实我自己可以的。”
“你的伤还没好,回医院休息吧。”
“说了交给我解决。”
陆时聿漆黑的眼睛似夜幕下深沉的海,波动暗涌,手安抚着捏了捏她的脸颊,“我不会再让你面对沈斯言的。”
她内心的那道伤疤,不应该被重新掀开,摆在明面上被人议论。
阮雪倾清楚男人的意思,可他越替自己着想,她就越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