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说不定是为了皮南。&rdo;青离道,&ldo;那样俊美的男子,也许霜官一眼之下,也有情思,于是妒恨玉官,起了杀意,而对那男子来说,可能厌倦了玉官,或是霜官有许多财帛许他,便也当了帮凶。&rdo;
&ldo;可如今为何又要杀了他?&rdo;
青离笑起来,&ldo;大约是当初贪恋皮囊,如今却发现百无一用,甚至要倒贴养着,想甩了累赘吧。&rdo;
云舒沉吟一下,道,&ldo;你不知道,霜官不是那样人,那女子,烈性聪明,甚至不在你之下,我看她不会作此蠢事。&rdo;
&ldo;我亦知你们有些情分,可别把这个带进案子里来。&rdo;青离道。她本想借机挤兑一下云舒,可转瞬想到,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有一层无形的隔阂,于是只是正色说道。
云舒于是无话,半晌,说,&ldo;十年太久,我也记不清了。可如今这事,你也见了,霜官昨夜在我们那里,如何有作案时间?&rdo;
&ldo;霜官未必要自己前来,说不定是叫其他人动得手。&rdo;
&ldo;以今日情形看,若有这个人,便是牛大。&rdo;云舒想了想,道,&ldo;可李巡捕说打死也不相信这人有故意杀人的胆量,而且你也看到了,这人慌张笨拙,不足成事,若你是霜官,会找这样的人动手么?&rdo;
&ldo;这个……一时找不到其他……阿嚏!&rdo;青离觉得云舒说得有些道理,嘴上犹絮絮争辩,却不知怎的打了一个寒战,好像着凉了。
云舒使火四下照照,发现已经来到洞的最深处,悠悠一泓寒泉喷涌,触之刺骨,水岸交界处,希希渣渣浮着冰块,洞底不少地方则结了重冰。四面的阴寒之气好像积了千百年,幽幽往人肌体里渗。洞穴都是这个样子,外面的春去秋来似乎与它们全无关系。
&ldo;这里是冷。&rdo;说着,他解下外套来给青离。
青离不接。
&ldo;穿上吧。&rdo;
&ldo;我又不比你缺胳膊少腿。&rdo;青离淡淡道,心里的东西却不是那么平淡。她不能让他惯坏了,今后不知还有多少荆棘是要一个人走的,她也没理由再接受他的温暖,因为根本无法回报。
&ldo;穿上吧。若冻着了,我,我……&rdo;云舒语气里简直带点哀恳了,接着说道,&ldo;我不知如何跟哥哥交代……&rdo;
青离眼睛骤然张大,愣愣地看着他。而他没有看她的眼睛。
好,好得很那,多么体贴而知礼的小叔子啊……
到这份上,她还能说什么,老老实实拿来穿上。
这几句话间心中的感觉虽然繁复,时间上毕竟是短短一瞬,很快,二人的注意转到地上的一处痕迹上:冰面似乎有融化和破碎的迹象,好像被火烤过而又将什么东西硬扯下来,细看,里面有一小片撕碎的红色衣料,另外,冰面还留下一个一尺半不止的大脚印!
&ldo;牛大!断乎是牛大了!&rdo;云舒看那脚印,惊喜起来,&ldo;牛大来过这里。&rdo;
他后边,青离则突然叫得比他还大声:我知道玉官为何跟十年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