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他只能说这一句话,接着抱着洛希跪下来,“枢密院傅止,拜见裕王殿下。这是微臣的内子,脸上不好,不敢让王爷……”
千昕鹤没有理会他,只是错身别过走到船边,看着刘相公脸色苍白被人救起来。
再回头,三皇子也识趣和刺史等人跪在地上,“侄子千励拜见皇叔,皇叔万安。”
刘相公也上了甲板,头重脚轻的被人搀扶着来到跟前,他不善泅水,脸色惨白,旁人一松开手,他就扑倒在地,跪道,“左仆射,太子太师刘时言,拜见裕王殿下。”
惨淡的夜色倾泻了下来。
空气又闷又热。
千昕鹤没有说话,有人搬来一张宽大的黑色太师椅,他坐下去后,仍旧是没有说话,病弱的身躯上多了一件黑色的鹤髦。
呼吸很静,他的身影微微前倾,靠在扶手上,黑影笼罩在死气沉沉的众人身上。
好一会儿,无人敢言。
三皇子才想起父皇嘱咐的事,抖着胆子问了一句,“侄子来,是、是想问皇叔身子是否好些了…侄子带了给您人参来……”
千昕鹤没有说话。
眸色骤冷,带着一股森冷无情的肃杀之意,足以让三皇子识趣的闭上了嘴。
月光落在他右手那只玉绿墨的玉扳指上,平白无故染上了些许冷峭的寒意。
眼底愈发寒了。
“汝南王可好。”
他开了口。
傅止立马答他,“父亲安好。”
“他有几个儿子?”
千昕鹤莫名问第二个问题,冷漠的觑了对方一眼,那般居高临下的姿态让傅止脊骨一寒,颤声答他,“父亲有两个儿子…”
“本王不喜他人惊扰,下不为例,若有下一次,你父亲应该庆幸有两个儿子。”
“是……”
傅止识趣的闭了嘴,见他目光微微停在身旁洛希,就知道自己躲不开,主动掀开盖衣,又道,“她无意得罪王爷,请王爷看在她是下官的内子身份,请您饶了她吧。”
“内子么。”
千昕鹤低头望着洛希,熟人相见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深情,也并不诧异她有了所谓的“丈夫”,默默摊开了手掌,没有说话。
洛希跪行两步,主动将金玉令交还到他手中时,掌心炙热通过指尖传来,好烫!
她猛地抬头,看着千昕鹤的深眸,似乎高烧炽热变得水雾蒙蒙的,就听到一声冷冷清清的话,“王前不可直视,洛姑娘。”
傅止立马将她拽过来,“快低下头。”
洛希顺从了他的话,湿漉漉的衣裳贴近傅止,两个人到有一种落水鸳鸯的错觉。
看着两人这般恩爱的画面,千昕鹤心里一时厌倦,也不想再大动干戈,不过爱屋及乌,冷道,“尔等全退下罢,本王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