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父亲您并不知道,”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的命格中有一天劫。”
陆廷玉捏着茶盖儿的手一紧。
“活不过十八。”
陆廷玉蹙眉,手指不停算着陆倾蝶的年纪。
“不足半年……”他小声嘀咕着。
“你师父可有解?”他忙问。
“有。”
“如何解?”
“渡魂。”
“……”
“你娘亲的魂?”
陆廷玉不是陆远山那般没有脑子的将军。
他有勇有谋。
人在西凉,却时时刻刻关注着长安。
“有此天劫,纵使师父那般的高人,也算不得我的命数。”
她的话外之音,无非是……
不是她想当面问,而是她算不得。
本是算不得的天命,在她与「陆倾蝶」融为一体后。
算的了了。
虽说是“凶”,可也是果。
“或许,你娘的心结,只有我化解的了。”
柔儿是他最放心不下的,他欠柔儿的。
想必柔儿见了他,定然会责怪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负心汉吧?
抛弃妻女,怎是良人?
“可我……”陆廷玉有难言之隐。
陆倾蝶释怀的笑了笑:
“我懂。”
“你们绕了这么一个圈,无非就是要除大燕最大的奸人罢了。”
“为了这么一个奸人,我的娘亲死了,我的父亲尸骨不知在何处,我呢?”她苦笑道:
“被送到伏天观,如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