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执他爹!”
“刚才那位叔叔?”
“正是!”
“你亲爹的卡呢?”
“我没亲爹!”
李默说完从我手里抢走黑卡,走进“Ports”的专柜,回头给我挤出个神秘的微笑,“要不咱今天到Cartier买俩钻戒玩玩?”
我心说,李默啊李默,你干爹对你做了些什么,你要对他下此毒手啊!心里独白完毕,又对李默投去特别关怀的目光。那家伙绝对学过读心术,冷不丁给我来了句,“其实李牧然对我挺好的”,这句话说得还真饱含深情,李默复杂而神秘的身世,回想起来,好像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慢慢明晰的。
基本崩溃(10)
晚上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夜里九点多,我很钦佩李默穿着高跟鞋都能在返程的路上还能一如既往地保持住*女王般的气魄,挺胸抬头收腹提臀,一项都不含糊。我默默跟在她后面,物质上的麻痹早就淡漠了精神上的空虚,我估计是在买第二件MISS SIXTY的连衣裙的时候忘记董巍是谁的。
这原本是好事儿,可偏偏有人不合作,非要给你添堵。我和李默从计程车上拎着大包小包下来,就看到董巍跟个垃圾桶似的杵在我们宿舍门口。李默都不正眼瞧他,直往宿舍里冲,董巍把我俩拦住,开口先跟李默说话。
“李默,能……跟右悠说两句么?”
李默绕过他,什么都没说,回了寝室。董巍把这个当作默许,又把我拦住。
“右悠……”
“别说了。”
“我如果说是为了怕你不高兴才撒谎,会不会太可笑。”
我抬头看了看董巍,陌生得一塌糊涂,“可笑的是我不是你。”
我承认,自己在有意用冷漠去折磨他,这一招很管用,董巍皱着眉头,痛苦万分。我变态地从他的表情里获得无限满足。
“你别拦着,我回去了。”
我往前走两步,他拉住我的手,这么老土的情节突然让我觉得无聊。我原地站着,冷漠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原来我也是报复心如此之强的一个女人。
我努力挣脱董巍,但是他却越握越用力,一直握到我手腕发烫。李默这个时候冲出来,硬生生把他推开。
“董巍你有病是不是?要几个够啊?”
“林右悠,你不要逼我!”
董巍丢下这句话,居然转头走了。这算什么?我逼他!莫名其妙!瞬间,所有刚刚因为折磨他而获得的成就感一下子变成无止尽的挫败感,让我喘不过气。
女人,总是喜欢自己折磨自己。拿起利刀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以为获得了莫大的胜利,正准备享受成功以后的*,却因为对方的一个眼神,一句话,意识到刺伤了心爱的人,然后反而比对方更加难过。上帝造人后亚当问上帝为何要把女人造的如此完美,上帝回答是为了让你爱上她;亚当又问上帝为何同时要把女人造的如此愚蠢,上帝回答是为了让她爱上你。我现在终于懂得了这其中的道理,当男人仅仅只是男人的时候,你凌驾于他们之上;而当某个男人成为了你的男人之后,那你的败北就会变成家常便饭。这种习惯性的挫败感,在董巍说完“你不要逼我”以后,达到顶峰。
基本崩溃(11)
我在寝室哭了一夜,李默没收了我的手机,就怕我脑袋一发昏就给董巍打电话。李默的担心并非多余,就凭我现在的智商,完全有可能做出这种不上道的傻X事情。结果李默的防线还是崩溃了,我星期天一大早,趁着李默还在睡觉,偷偷摸摸跑出寝室,决定当面找到董巍,把这份纠结进行到底。
我来到广播台楼下,就觉得有点不对,巨蟹座敏锐的第六感不断警告我不要上楼不要上楼。可是我还是推开了董巍寝室的门。星期天的早上不用播音,广播台应该只有董巍一个人。很巧也很奇怪,门没有锁,顺势打开,我看到顾小曼躺在董巍的被子里,光着身子,衣服搭在床脚的椅背上。
顾小曼看到了我,惊讶地坐直了身子,小脸一会儿绿一会儿红的。董巍这个时候从公共洗手间出来,手里端着个脸盆,跟我撞了个正着。我看着*着上身,蓬头垢面的这个男人,简直不敢相信他就是董巍,那个让我爱得死心塌整整三年的男人。
我很确定自己在耳鸣,不过仅仅只是一小下,一切翻江倒海的情绪就都停止了,仿佛我已经是个受伤的老手,只需要一个短暂的适应过程,就能够坦荡地面对现实。我没说什么,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意料之中,董巍又把我拉住,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他坚决没有放手,因为他心里也明白,这次一放手他就输得一败涂地,血本无归,我俩之间从今以后不存在博弈,他只能面对惨败的残局。
“请你放手,我觉得恶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董巍崩溃了。
“董巍,你不要逼我!”一字不差,连带着语气,我还给董巍这句话。
“求你别走!”董巍浑身都在发抖,膝盖一软跪在我的面前,疯了似的一边抽泣一边重复着这句话。
“你别开玩笑了!”
这个时候顾小曼穿好衣服走出来,表情有些木然。“右悠……”她嗓子沙哑,“我和董巍已经……很久了!”
我也木然,弱弱地呼吸。
“顾小曼你走行不行!”董巍一下子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