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不能吃苦,以往天青那些药,再苦她也只是皱皱眉头灌下去,有时连蜜饯都不用。
可眼下这些……
当真不仅仅是苦,就比如刚才那碗,在强烈的苦之后,还有腻乎乎的腥臭,她甚至觉得好像吃了坨粑粑在嘴里……
不行了。
想起来又想吐。
天青也苦着张脸,凑过来边帮她拍背边道,“奴婢早想给您换方子,只是担心您忧思过度承受不住这个稍微猛烈的药性,但现在您不是将事情交给齐先生和八殿下了嘛……”
算了。
杨静宜已经不想问天青改了什么。
趁着刚呕完没有新一轮呕吐的欲望,她赶紧抢过药丸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呕……”
这次更恶心,若不是她死死地捂着嘴,刚喝下去的药就要直接吐出来了。
天青递上一杯清水,“您忍忍。”
杨静宜恶心得眼眶通红,折腾这一遭连拿水杯的手都在微微发颤,有气无力地靠在软枕上,脸色更是苍白得快要透明,“说说看,要喝多久。”
“要看殿下身子恢复情况,顺利的话,等殿下重新上朝便可以换药方了,只是,即便换过也会比原先的苦怪上许多。”
所以,她还要喝一个月……
“一日几次?”
“早饭前晚饭后,半个时辰。”
好吧,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眼看着天青眼里愧疚都快满出来,杨静宜叹了口气,“只要能好起来,受点罪不算什么。”
她总要将这些苦从带来的人身上悉数讨回来!
天青端着空药碗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春杏和翠霜,尤其是翠霜,丫头年纪小,正苦吧着小脸看着她,见她望过来立刻递上蜜饯。
杨静宜莞尔,“不吃了,不管用。”
翠霜点点头,“那您想吃点什么?想吃李记的糖糕吗?奴婢让人出宫去买!”
杨静宜摇头,“给孤添壶药茶吧。”
相比今晚的药,以前觉得苦涩难耐的药茶竟然也好喝了许多,她已经可以像参茶那样,面不改色的喝下去,甚至还能品品其中的味道。
翠霜端着蜜饯退了出去。
杨静宜这才看向春杏,“夏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