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干还称在归京途中遇见寻访青龙珠未果的展护卫与一枝梅等江湖匪类联合一气偷袭于他,意图盗取解药回宫邀赏,黄干拼得性命杀出重围,才能及时将解药送回为太后解毒!”
一番话言罢,展昭与金虔二人皆呆愣原地,半晌无声。
突然,金虔倒退一步,狠狠一脚踹在牢栅之上,大骂道:“黄干这个杀千刀的鸟人!!咱问候他十八辈祖宗!”
展昭脸色如阴云遮日,俊颜沉寂骇人。
“黄干如今为太后救命功臣,皇上自是对他言听计从,加之庞太师在一旁加油添醋,圣上当下便下旨将展护卫与金校尉擒拿归案,若不是包大人以性命担保,极力周旋,怕是此时你二人已经性命不保。”公孙先生继续道。
“公孙先生,展昭愿与黄干当面对质!”展昭上前一步,星目一瞪,利光四射。
“对对,让那姓黄的与我们当面对质!”金虔也窜了过来,怒气冲冲道,“有榆林村一村的村民可以为我等作证,还有那医仙、毒圣、一枝梅、白玉堂皆是证人!”
公孙先生颔首,“二位所言包大人皆已料到,所以在你二人平安入城之后便入宫为你二人说项,求圣上下旨开堂公审此案。如今又有人证确是更好,只是……”公孙先生眉头一皱,“二位可知医仙、毒圣二位前辈与一枝梅现在何处?”
“这……”金虔语塞:
大师父与二师父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而那一枝梅此次被折腾的够呛,此时怕是早已寻了个清净地躲了起来,这三人向来都是隐匿藏身的好手,这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寻不到了。
而那榆林村的村民……
“那榆林村距开封路途遥远,快马加鞭也需一昼夜方可抵达,若现在才通知重病初愈的村民前来作证……怕是来不及……”公孙先生微微摇头。
金虔顿时脸色一白,十分懊恼,暗道:
这科技不发达的古代实在是不方便,若是搁在现代,电话、广播、电视、电报、电脑随便挑一个就可搞定!
“唯今之计……”公孙先生紧蹙眉头捻须思虑片刻,突然转身向外走去,“在下这就飞鸽传书当地县丞,让其将榆林村村民证词记录成供状,然后再以飞鸽送回!”刚走了几步,又顿停脚步,回身道,“展护卫与金校尉莫要担心。”
说罢,就匆匆离去,留展昭与金虔直直站在牢房之中。
许久,金虔突然一转身,直视展昭,目光灼灼道:“展大人,属下有一言不吐不快,还望展大人肯准。”
展昭心头一跳,猛地抬眸望向金虔,双唇开合数次,才缓缓沉声道:“此次皆因展昭一意孤行,未听金校尉劝解,轻信奸人,展某……”
“展大人,您说什么呢?”金虔眨巴眨巴眼皮,一脸莫名。
展昭一愣:“金校尉难道不是要说这些?”
金虔忙摆手摇头:“展大人为救榆林村村民而不惜将到手的功劳转增他人,此乃舍己为人高风亮节大公无私感天动地之举,属下敬佩万分!”说到这,还不忘转身摆了个膜拜造型,继续道,“属下对展大人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好似峻岭南山高山仰止,犹如荡荡云海层层叠叠,宛若苍茫宇宙无边无际……又似、又似……那个……咳咳……”
说到这,饶是号称汴京第一名嘴的金虔也编不下去了,只能憋出一阵干咳。
咳咳,平日里咱只要说到“滔滔江水”那段就定会被这不爱听马屁的猫儿掐断,为何今日咱都说的口干舌燥牙齿打磕都没词了,这猫儿咋还不吱声?!
金虔微微侧头,偷眼望向展昭。
只见展昭定定望着自己,一双星眸中好似含了悠悠春水,涓涓清泉,一荡一荡的波光涟漪将自己笼罩其中。
金虔只觉自己心跳骤然停了半拍,紧接着又开始狂跳一气,好似战鼓擂动,咚咚作响,一时间,血气上涌,浑身发烫,忙撤回目光,转身背对展昭默背心经。
波若波罗密、波若波罗密……不、不对,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色不什么来着……哎呦呦,这猫儿今个是怎么了,猫儿眼的杀伤力竟然如此惊人?!
“金校尉刚刚说有话要讲,不知是什么?”展昭声音从背后传出。
一切不适瞬间消散,一股勃然怒气充斥胸膛,让金虔顿时气势大增,双手一叉腰,猛一吸气,厉声叫骂道:“你丫的满嘴放屁的黄鼠狼,以后生个儿子定然没□——”
凄厉音色瞬间传遍大牢各个犄角旮旯,顿把牢外侍卫、牢内犯人震得风中凌乱。
而金虔身后的展昭,俊雅面容上却浮现出一抹淡淡笑意,淡得连展昭自己也未曾发觉,不过一瞬便被牢房内的冷风吹散,消逝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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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一大清早,展金二人便被牢头孟乐领至开封府大堂之外等候包大人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