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断诵读着那些早已熟背的圣经,重复着那些他从未质问过的真理,试图从宗教之中获得一些安心。
然而,他失败了,他只感到心灵被无尽的空虚填充,接着又被不断涌起的**所占据。
习惯了有信仰的庇佑,习惯了听从那位望着的一切命令,他本来不需要思考太多,只需要按照王的指示去漂亮完成工作就可以。
因此,现在的高朗翰,甚至不知道在自己失去王的命令后,该如何抑制自己层不出穷的念头,该如何在这个乱世安身立命。
自己拥有绝大部分普通人,甚至是大多数圆桌骑士,都无法匹敌的武艺和力量,只要自己愿意的话,就可以立刻裂土为王,召集一片手下,从不列颠中划出一块自治的区域。
事实上,的确有一些骑士已经这么做了,在亚瑟王死后,失去了约束的他们,不但发生了内乱,还各自回到自己的封地,开始了各自领域内的统治。
那么,为什么自己还要保持所谓的无私呢?为什么宁愿伤害自己,也要完成这些早就已经没人监控的苛刻标准呢?
明明我的手上,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去做一些满足自己**的事?!
高朗翰感到自己的念头有些癫狂,甚至可以说,已经有些亵渎了。
他发疯一般地闯进了最近的教堂,想要祈求找一位看上去似乎很富有智慧的神父,为他进行祷告,为他去除心魔。
然而,眼前这老头子似乎只会假装传递上帝意志,实际上却在花言巧语、胡言乱语,这让他恨不得给对方两个大巴掌。
然后,高朗翰就真的这么做了,毕竟来找神父的本来目的,就是为了驱散那些张牙舞爪的**,所构成的心魔,既然失败了,那就自然不必再忍。
虽然不过只是轻轻地挥出一拳,用他力所能及的温柔力道,落在这聒噪的老头子身上,但对方就立刻飞出好几米远,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他听到周围的人们在惊呼:“天呐,他过去似乎是圆桌骑士,可是却居然殴打了一个受人尊敬的神父,真是太可怕了,是因为亚瑟王的逝去,骑士们也都堕落了么?”
众口铄金的言辞,在耳边不断飘过,这让高朗翰心中的怀疑,被进一步加深了。
所以自己这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为这些人恪守信条,为这些无法理解自己的人战斗呢?他感到自己内心的恶魔,用着莫俊德的声音,叫嚣得更厉害了。
他毫无例外的被放逐了,只不过并没有人能够真正的惩罚他,因此某种意义上,是他自己将自己放逐了。
他开始游历整个不列颠,想要看看这个自己曾经守卫的国家,在王离去后的现在,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
在长期的探寻无果后,他鬼使神差的来到了法兰西,来到了自己那位亲生父亲的领地,并且向他确认了莫俊德所说的话。
朗世乐似乎正在攻城略地,和许多离开圆桌后的骑士一样,在试图扩大自己的领土。
如果,没有了完美的王,那向父亲宣誓效忠,也许也不失为一个选择吧?
更重要的是,在这远离不列颠的国土上,高朗翰终于可以脱去自我约束的信条和枷锁,任凭最原始的**,驱动自己去做那些不曾去想的事了。
他装扮成吟游诗人的样子,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在整洁干净的石砖大道上,他身穿一套轻便的褐色皮衣,脚下穿着一双被刷的锃亮的黑色长靴——是用优质的沙拉曼达皮制作的,那当然是曾经被他所斩杀的魔物。
而他的肩上则扣着一件漂亮的丝绸缝制的绿色斗篷,头戴一顶紫色的圆顶礼帽,上面还插了一根红色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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