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雕虫小技,我自己调配的药粉,怎么可能对我有用。”
埃布尔并没有感到一丝嗜睡,只是这些药粉蒙在眼前,让他有些失去了准头,一刀挥出,既没有砍到南希砸来的洗手液,也更没有砍到她,反而是砍碎了墙上的镜子,半把匕首都嵌入了墙壁中。
与此同时,洗手液正中了埃布尔的额头,有些刺激性的消毒液从里面流出,钻进他的眼中,刺得他感到生疼。
趁着这个机会,南希伸手从对方的口袋里,掏出一瓶破损的翠色髓液,放到自己怀中。
“可恶,你以为这样做会有什么转机么。”
埃布尔松开握着匕首的手,用袖管抹去了眼前的药粉和洗手液,接着右手的掌心,浮现出一道如同蜘蛛的符咒来。
“本来不想用这个的,但既然你要反抗,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昏睡过去吧——”
看到符咒的一瞬间,南希突然感到天旋地转,一股如同身体被贯穿的恶寒,从脊梁处蔓延开来,随之遍布了全身。
仿佛有一种无形的毒素,从四肢百骸之间蔓延了开来,不断腐蚀着自己的血管、肌肉和神经,将原本因为高度紧张而清明起来的精神状态,覆盖上了一层黑污黏稠的蛛网。
视野开始越来越狭窄和昏暗,口中和鼻腔里似乎有融化的组织液与血液朝外涌流,南希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符咒,仿佛只要与它视线相对,就会有无形的诅咒超越空间的限制,直接在身上发生。
虽然很想移开目光,但那蜘蛛图腾,仿佛有钳制住视线的魔力,南希的眼球完全失去了转动的能力,除了向对方掌心中,那深邃不可见底的黑暗更加沉沦以外,便没有另外的选择。
然而,她却并不感到绝望,因为她的手上,显现出了代表埃布尔的命运之线。
“让一切重回命定时刻吧——”
她用力一拉绳结,随着纺车启动的声音,传遍整个机舱,刚刚擦亮视线的埃布尔,倏然间回到了原本的座位上,手中的蜘蛛图腾也一并隐没。
当然,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眼中的模糊刺痛感,和额头被击中的眩晕。
“我怎么……”
他下意识的还想伸出手,用符咒镇压住轻举妄动的南希,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厕所,回到自己本来的位置。
而周围的乘客,显然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也有人听到了厕所那边传来的喧闹声,试图起身去查看。
“不好,本来在制服她之前,不想引起机舱乘客有太大反应的——”
埃布尔恨恨的爬起身子,粗暴的将起身看热闹的人推倒在地,随后再次冲向南希藏身的厕所。
必须赶在其他人发现之前,将她彻底制服,才能放心料理接下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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